祁野抱着她睡了一夜,恢复了精气神,轻松的压制住纪舒,懒洋洋的把她圈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嘴角,满脸无辜的说道:“我是想喊岁岁起床,睡得太久了对身子也不好。可谁知道岁岁睡得那么沉……”
纪舒咬牙切齿:“撒谎!你不会出声喊醒我吗!”
“好吧,我是说了谎。是我太想岁岁了,一时情不自禁……”
祁野改口改的太快,纪舒后面的话全都噎在了嗓子眼,只能用眼神狠狠乜了他一眼。
久别重逢的小夫妻在床上缠绵了半晌,就一道起了床。
祁野不肯假手于他人,亲自帮纪舒换了衣裳,穿鞋洗脸,若不是被纪舒踹了几脚,还想帮她把牙也刷了。
纪舒红着脸在隔间里刷牙漱口,出来的时候,二十四孝夫君已经把早膳给她端上了桌。
纪舒在桌边坐下,拂开祁野想要喂她的手,把粥碗端了过来。
“这儿是哪儿?”
她舀了口粥问道。
祁野没能成功伺候到夫人,情绪有些低落,说道:“松阳镇的县衙门。那个村实在太偏,马车去州府要两日,我怕你现在的身体禁不住舟车劳顿,就先在这里缓和两日。”
“这个县太爷和赵家有勾结,喜桃告诉你了没?”
“我还没见喜桃,不过知县和赵家的事我都知道了。”
在听到那几个孩童唱的歌谣里,藏着纪舒编进去的求救暗号的时候,祁野就大致猜到了有人捣鬼。
这个知县在看到他的时候,吓得人都傻了,基本上也算是不打自招。
不过有件麻烦的事——
“追杀你们的那几个人,霜降说昨晚上死了。他们几个嘴里藏了毒囊,审讯的时候趁人不备咬下毒囊死的。”
祁野皱了皱眉,想想就心烦,早知如此他当初不如直接杀了他们,还能解气。
纪舒:“死不死的,反正我们都知道谁是幕后真凶。对了,嫂子她没事吧?”
“没事,活蹦乱跳的。”祁野眸中带着幽怨。
“岁岁,你为了救她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可有想过你若是死了,我怎么办?”
纪舒喝粥的动作一顿,心虚的眨了眨眼,瓮声瓮气道:“那时,全凭下意识的反应。总之我现在不是平安无事么!退一万步说,赵嫣想找麻烦的人是我,大嫂那会儿正好在我身边,才被连累,大嫂若出了事,我也难辞其咎。”
祁野没有说话,抬手抹去她嘴角残留的粥粒,沉声说道:“不论如何,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再次发生。”
早膳后,纪舒找到了喜桃。
劫后余生,喜桃不停抹着眼泪,纪舒把人哄好,才询问道:“顾灼呢?”
“……顾灼在另一间房里。”
“他肩上的伤没事吧?”
“大夫说没有大碍,但这两日上药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伤口特别深,我偷偷问了大夫,大夫说虽然不会危及性命,但是以后写字的话,可能会拿不稳笔。”
纪舒缄默了下来,这才明白为何方才看到喜桃时,她看着情绪那么低落。
“这次你能没事多亏了他,等回京以后,我让人来松阳再给他看一看,兴许能治好。”
喜桃心口沉甸甸的,看似听进去了纪舒的话,实则把人送走后,仍然苦着脸高兴不起来。
她看了眼外头的天色,顾灼换药的时辰又要到了,喜桃立即赶了过去。
帮着大夫给顾灼换完药以后,喜桃亲自把大夫送出了门,随后才回到房间里。
顾灼眉头微皱,“你身上也带着伤,该好好休息。”
“我身上都是些擦伤,哪有什么要紧。”喜桃闷声坐到顾灼对面,半晌后道:
“夫人说,等回京以后会派更好的大夫给你看伤,肯定会治好的。”
顾灼有些无奈,“我真的没事。只要胳膊没有断,还能拿得起笔,我就还能像以前那样写字。”
顾灼不想喜桃把事情想的那么严重,她越愧疚,顾灼反而越焦心,他可不想喜桃后面因为愧疚跟他在一块儿。
喜桃拨弄着腰间的挂饰,仍然没办法高兴起来。
一想到顾灼可能会握不了笔,考不了科举,一辈子都被毁了,她就忍不住想要掉眼泪。
“我先回去了。”
喜桃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房间,顾灼十分无奈,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怎样能让喜桃安心。
他动了动受伤的胳膊,又看了看没受伤的左臂,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接下来几日,喜桃都没去看顾灼,只是每日询问大夫,他伤势愈合的怎么样了。
纪舒往家里写了封报平安的书信,让霜降代驿站快马加鞭送回去。
祁野准备等她身子好利索,再动身直接回京城,反正圣驾也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折回围场没意思。
至于山崖上那处可疑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