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道:“既然赵家的人也在找我们,直接给祁野留记号是不成了,必须想其他办法暗示他,而且还得是赵家看不出来的方法……顾公子,你会写藏头诗吗?”
顾灼:“藏头诗很容易被看出来。”
“你会写就好。我自有办法让他们看不出来。”
纪舒已经有了主意,她说道:“这段时间,得劳烦你再去镇上一趟。”
喜桃忽然道:“说起记号,夫人,我们上来的那条河,边上的林子里,我一路做了记号,就通向这间房子。如果那个记号先被赵家的人看见,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顾灼道:“如果那些人找到这里来,你们可以躲进床下的暗道里。”
纪舒和喜桃同时愣了愣,“床下有暗道?”
“以前附近的山头上闹山贼,地道是为了躲山贼特意修的,很隐蔽也很安全。我带你们去看。”
顾灼带着二人演示了一番怎么藏进地道里。
喜桃看着房里的东西,想了想说:“最好可以把这些生活痕迹也抹除掉,会更加安全。”
顾灼:“明日我就去镇子上。不知夫人说的藏头诗,打算怎么写?”
翌日一早,顾灼来到松阳镇的县衙门,递上了一首由他本人写的词。
县太爷看了以后,赞不绝口,“好,好!不愧是去年院试的案首。这赞颂皇上的词写的实在是太好了!说罢,你想要什么赏赐?”
“能为大人分忧,是草民的荣幸,不敢讨赏。”
“好啊!好!不愧是秀才郎。你放心吧,本官会把你的词随请安折子递送上去的。”
“多谢大人。”
顾灼离开县衙门以后,他写给皇帝的颂词也迅速在松阳镇一带传开了,顾灼的文笔和才情是数一数二的,颂文写的完全看不出溜须拍马的迹象,十分流畅,句句对皇帝歌功颂德。
无数百姓传阅,还将其当做宝贝贴在家中,既表现了对皇帝的尊崇,也是为了让自家的儿郎,学学人家是怎么给上峰溜须拍马的。
顾灼回到村里以后,便把事已办妥的事转告给了纪舒。
喜桃不是很明白,“侯爷能注意到颂文的问题吗?这颂文现在传的到处都是,若是先被赵家的人看出端倪……”
纪舒莞尔,“赵家有不臣之心,这种颂文怎么会仔细阅读。县太爷虽然和赵家有勾结,但颂文是顾灼写的,他只是递上去,既让皇帝注意到了他,赵家那边又可以把事推到顾灼身上,于他而言是两边不得罪。”
“至于祁野……”
纪舒捏了捏拳头,“他一定会发现的,颂文的疯传就是给他的线索。”
已经快五日了,她没有通过衙门给他传递过任何消息,祁野肯定会想到她无法给他直接的提示,那这颂文的突然出现,就很有问题了。
现在只希望,祁野快些注意到松阳镇的问题。
至少,一定要比赵家的人快。
入夜,祁野望着松阳镇的匾额,翻身下马,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他脑袋一晕,强撑着走到城门下,正准备喊人,忽然间意识全无。
霜降飞身上前架住了祁野,大声说道:“城上可有人在!我们是京城冠军侯府的人!速速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虽说已经宵禁,但一听是京城来的人,城门将赶紧下来核对了路引,将几人引到了驿馆。
消息飞快传到悦来客栈里,赵家的几个人面色凝重。
“祁野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这才五天,都已经查到松阳镇了?”
“剩下的村落没几个了吧?现在还没有冠军侯夫人的下落,难道人真的已经淹死了?”
“大人那边怎么说?”
几人看向他们中间的老大,老大坐在烛台边,捏着赵家传来的信,看完后烧成了碎末。
“大人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务必要在祁野之前找到纪舒,让她给大小姐偿命。”
“可纪舒也未必流落到这里来了。”
“那不是咱们要考虑的。”老大走到众人身旁,说道:“咱们要做的是确保纪舒不在松阳镇,这样大人才好再派人重点寻找其他村落。明日咱们再到附近的村落去看一眼。”
“我记得只剩两个村子要找。其中一个村子因为之前传了疫病,只剩下一户人家,是个秀才郎,是不是就没有找的必要了?”
“不能掉以轻心,若是纪舒就在那个秀才家里呢?”
几人约定好以后,便各自去休息了。
翌日一早,几人各自出发到两个村里搜寻,与此同时,祁野在驿馆里睁开了眼睛。
他扶着额坐了起来,眼前还是一阵阵发白,头晕目眩,他坐着缓了半晌,才有所好转。
这时,霜降拿着早膳走了进来,看他醒来,激动不已。
“将军!你终于醒了!有没有觉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