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乾西王府的门房刚从睡梦中醒来,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公鸡也才刚叫几嗓子,这么早也不知道是谁来了。
门房打着哈欠打开角门,一看就傻眼了,“大小姐、姑爷、武定伯……这……”
谢溶月脸色难看的站在一旁,“我祖母醒了吗?”
片刻后,武定伯府一家人齐聚在老王妃的厢房。
谢氏、谢任飞、祁瑶瑶等人也闻讯赶来,武定伯正坐在老王妃对面,“这月儿实在太懂事了,我本来想先拿着手上的银子,在京城租一间小宅子先住着,月儿偏不同意,非说要让我们来王府住,这……”
李氏拍了一下武定伯的手背,笑着说道:“这不是咱儿媳的心意吗!我们也不好阻止,所以就跟着来了!”
祁承序和谢溶月两人坐在一旁一声不吭,谢溶月的手指都捏青了。
要不然说这家人无耻,武定伯和李氏吵了一晚上,祁承序和谢溶月也装睡了一晚上,一大清早的就被二人‘喊’了起来,李氏直接便把这番说辞和谢溶月重复了一遍,让她回府就这么跟老王妃说。
而昨晚上和李氏‘据理力争’的武定伯,这会儿也屁都不放了,他也是从出生起就享福的,哪里真狠得下心去住小破房子。
谢溶月嫁到武定伯府,活成这样已经觉得很丢人了,可没办法,即便丢人,她还是得回来。
武定伯忍着耻辱抬起头:“老王妃若觉得不方便,我们现在走可以。”
“还走什么,就在王府住下吧。”老王妃心疼孙女,再瞧不上李氏这帮人,也不能让谢溶月跟着他们吃苦。
“伯府之前留我们住了那么久,你们蒙难住一阵子,算得了什么。”
李氏笑逐颜开:“那太好了!多谢老王妃了!”
“瑶瑶,给你家人辟个院子出来,你们就都住到那里去吧。再拨几个人过去伺候。”
武定伯府的其他下人全都被遣散了,留下的除了乔管事,就只有崔妈妈,伺候的人手不够,这群人又是没了人伺候就不能独自生活的大爷,李氏张口就要了二十个丫鬟,完全不把自己当成外人。
祁瑶瑶面色难堪,“大伯父,大伯母,你们跟我来吧。”
武定伯几人离开后,谢溶月跪在了老王妃面前,声泪俱下:“祖母,芙儿对不住你!带了一家吃白饭的回来,芙儿……”
“好孩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老王妃让谢任飞将她搀起,牵着她在罗汉床上坐下。
“不过几张吃饭的嘴,王府还不缺。你留下祖母反倒更安心,省得整日怕你在伯府受了欺负。”
谢氏也附和:“母亲说的对,月儿,你安心住着。有我在,你那婆母翻不出风浪来,她若欺负你,姨母教训她。”
“姨母!祖母!”谢溶月抱着二人痛哭起来。
如此,武定伯府一家人就算在乾西王府落了脚。
伯府的房契地契被管事交到了纪舒手上,纪舒捏着这两张契约长吁短叹,似乎十分为难。
祁野下衙回府,看她这般,上前圈起她放在了膝上,笑问:“做什么呢?”
“伯府的宅子到手了,这么大的地方,空置着太可惜了。将军说,拿来做点什么好呢?”
“岁岁有方向吗?”
“若是能挣到钱自然是最好了。”
“唔……改成客栈?酒楼?戏楼?”
“不好,这边是住宅街,开铺子怕被临府的官员投状到衙门去。而且这儿不是闹市,周围住的还不是大官又是豪绅,寻常百姓不敢往这里来,客流太少,大概率会赔。”
纪舒笑着打趣祁野:“将军行军有一套,但真不是做生意的料。”
祁野叹息了声,“是啊,术业有专攻,还得是岁岁。”
“我有个想法。”纪舒道,“不然就改成园子好了,伯府后院有一间梅园,冬日里风景奇好,还有几处假山奇石的观赏性也很高,只要把厢房推平几间,再重新设置一些新奇玩意儿来,就是一座办宴游玩的好地方。”
“平时将军和我宴客可以在园子里,生辰也可以在园子里办。闲暇时还能租出去给旁人游玩,一举两得。”
还有就是,把武定伯府改建成游园,定会吸引许多人前来参观,不仅她能挣到银子,武定伯府的人得知此事,恐怕也会气得头晕目眩,吐血三升。
祁野连连点头,给予最大的赞赏:“岁岁才比谢道韫,头脑比肩诸葛孔明。”
纪舒捂住他的嘴,“别给我戴高帽,我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得很。”
祁野借着动作在她掌心亲了一下,纪舒红着脸松开了他。
祁野亲了亲她耳尖,笑着说:“在我心里,岁岁就是最厉害的。”
二人温情片刻,纪舒问道:“现在事情差不多结束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母亲?”
祁野将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