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过去以后,日子变得平静起来,纪舒和祁野还是整日黏黏糊糊,明明都说成婚三个月以后一定会进入倦怠期,可这话到了祁野身上就失了灵,他恨不得整日都待在纪舒身边,就算看她算账也能盯的津津有味。
纪舒哭笑不得,只要祁野不动手动脚打扰她做事,纪舒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祁野粘人不是最让她头痛的,最令纪舒为难的是,他们在床榻上接触的次数太频繁了……祁野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就算每日都要去军营点卯,回来都有精力折腾纪舒。
而纪舒面对祁野又没什么自控力,这男人太聪明了,总是能精准的拿捏她,也能立即分辨出她是真想还是推拒,每个度都拿捏的准准的,从来不会违背她的心意过度冒犯,这就导致纪舒总觉得她们太频繁,可完全拿不出证据。
纪舒不好意思把这些事儿说给喜桃和青檀听,就挑和常妙见面的时候红着脸抱怨,常妙没和祁野见过面,这些话就不会传到祁野耳朵里。
常妙木着脸听完,别过头吐掉了嘴里的瓜子皮。
“我怎么感觉自己吃了一嘴的狗粮……”
“嗯?”纪舒没听清,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常妙皮笑肉不笑,直说重点:“你要是不喜欢做的太频繁,你就直接跟他说呗!”
“……”
见她不说话,常妙长哦了声,“懂了,不是不喜欢,是心里喜欢,但理智觉得不行。”
纪舒扶额躲避她打趣的目光,闭着眼睛破罐破摔,“差不多吧……”
“这样的话……那你就去找大夫,偷偷开一些清心降火的药给他喝。”
常妙笑嘻嘻道:“从源头上让他彻底冷静下来,你就能多休息一阵子。但是这个计划有点危险。”
纪舒好奇抬头,“为什么?”
“因为如果被他发现,你可能比现在更惨。”
纪舒:“……”
“倒不如顺其自然吧,反正你也没觉得不高兴,若是怕伤身子,就吃些补药吧。趁着年轻可以折腾多折腾折腾,等到老了想折腾都没精力咯。”
纪舒和常妙做朋友做久了,对她常常说些虎狼之词竟也渐渐习惯了。
她想了想,认真的摇了摇头,“不能这样下去,再喜欢也不能过而伤身,我回去就去买清心降火的药。”
常妙笑着说道:“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他的确很爱你。这会儿这么折腾你,很难想象他一直没有妾室,而且就算是现在开了荤,也没说找别的人,这种人在我那里都难得。”
纪舒莞尔,心中酥酥麻麻的喜悦蔓延,回府的马车上还忍不住傻笑。
这一愣神,就忘了要去买药,过了那个劲头,纪舒仔细想了想,其实这事也没有必须要祁野吃药那么大,就像常妙说的,她也并非没在享受,其实也是她默许的,祁野从来没强迫过她。
他这么多年为了自己洁身自好,现在就算是补偿了?
纪舒的想法一直持续到翌日日上三竿,喜桃试探着推门进来,往纱帐里看。
“夫人……您起了吗?”
“……祁野呢?”
“将军给您沐浴完就去军营了。膳食已经温好了,夫人要用膳吗?”
“不、必!”
纪舒咬了咬牙,屁个补偿,她若再沉迷男色,迟早被掏空,吃药计划迫在眉睫。
纪舒伸展了一下酸麻的四肢,捏了捏拳当下决定,今天就去买药!
说不吃饭,但今天的早膳听喜桃说是祁野做的,纪舒还是吃了个干净。
喜桃:“夫人下午还要去铺子里看账吗?”
“不去,我今天有些事,要单独出门一趟,你们都不必跟着。”
纪舒实在不好意思把这种事假手于人,她换了身衣裳,带了幕篱离开了冠军侯府。
东坊长街上来来往往都是百姓,小摊贩叫卖声不绝,十分热闹。
纪舒路过的几间药房里都有客人,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好意思进去,直到走到坊尾最后一间医馆,里头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药童在整理草药,纪舒连忙走了进去。
“我想配一副药,不知可有郎中在吗?”
药童闻言转身,“不好意思夫人,我们已经打——”
“夫人!我就是郎中,请问夫人想配什么药?”
边上的挡帘忽然被撩开,一名白衣男子提步走了出来,他生了一双狐狸眼看着很是精明,腰间别着个酒葫芦,不像是郎中,倒像是侠客,药童喊他:“裴大夫。”
裴朗直奔纪舒,热情的邀请她到里边去,纪舒当然希望她抓的药越少人知道越好,提步走了进去。
裴朗跟在后头,一脸好奇的捻着下巴,寻思祁野的夫人来他药铺里抓什么药?
“夫人,请您喝茶。不知夫人得了什么病?可否让在下替夫人先把一脉,是药三分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