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二爷来了!”
宾客们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硬是把祁承序挤到了人前,纪舒居高临下看着他,轻笑声说:“二爷看这丫鬟眼熟么?”
祁承序满头是汗,牙关紧咬,“这丫头满嘴疯话!我根本不认得她!”
“那为何她所言和我知道的都对的上。”
纪舒在人群里搜寻半晌,遥遥冲祁瑶瑶抬了抬下巴,“前几日四姑娘回府,也说二爷曾有个喜欢的姑娘,叫什么姜姐姐,还要我退位让贤,二爷当时承认了吧?”
祁瑶瑶附近宾客纷纷朝她看来,她惊慌摇头,欲盖弥彰:“没有没有,我没说过,我没有!”
纪舒哂笑了声。
祁承序倒退两步,李氏满手心都是汗,抓着身后嬷嬷便说:“快去把侯爷找来!”
这事儿再说下去就完了!
没人能治得了纪舒,就叫武定侯带她父亲来!
纪舒装作没发现李氏的小动作,她咄咄逼人,“二爷曾有个喜欢的姜姐姐,六年多以前和我成婚那晚逃去威海关,年前回来带了两个五岁小童,碰巧三姑奶奶也是那会儿来的侯府,真是好巧,到底是多大的巧合,能把这么多事拼到一起!”
“舒儿,你听我解释!”
纪舒抓过江芙将她推下了亭子,祁承序不敢接,江芙栽倒在地,用绢帕将脸死死蒙住,深深的惶恐占据了她的双眸。
暴露了,在这么多人之前暴露了,她要怎么办!她会落个什么下场?!
不能认啊!死也不能认!
纪舒气红了眼睛,“二爷要解释?好,那你就告诉我,你们二人到底是姑侄不伦,还是私相授受!”
“我……她……”
“我在武定侯府守了六年活寡,认了两个野种,这般委曲求全,自家夫君还和外室躲在眼皮子底下快活!你们当我是什么!”
“舒儿!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先听序儿和你解释啊!”
李氏扑上前抓着纪舒,这会儿气势全无,泪流满面,就差给纪舒跪下了。
“那你们倒是解释!当初说好三姑奶奶是老太太的义女!现在怎么就成了祁承序以前的相好!你们侯府是不是谁都知道这事儿,独独瞒我一个人!天底下竟还有你们这样的人家!”
纪舒字字泣血,听得女宾个个禁不住感同身受,纷纷唾弃:“荒唐!荒唐至极!”
“外室成义女,全家瞒着少夫人一人!还叫她养外室的孩子,让外室和祁二爷逍遥快活,太无耻了!”
“认了义女便是义女,姑侄不伦!有违德行!这样的人竟能做官!脏了金銮殿!”
在场宾客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没了祁承序三人。
李氏只觉得头重脚轻,崩溃间她忽然瞥见江芙,猛地反应过来,扑上前抓起江芙给了一巴掌。
“贱妇!这一切定是你在捣鬼!”
纪舒眼神一闪,祁承序呆愣几息,计上心头,脱口便说:“舒儿!你听我说!这都是江芙做的,我是万不得已才瞒着你!绝非故意!”
“祁承序——”
江芙被李氏拎着发髻,听到这话险些疯了。
祁承序看也不看她,径直到纪舒面前,嘭的一声跪了下来。
乱哄哄的濯缨阁安静了下来,祁承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忏悔’起来:“舒儿,之前的事都是我错了。我是和江芙有几分旧情,六年前也是受她蒙蔽逃婚去沿安府!后来我想回京,却是她百般阻拦!更是用孩子栓我!”
“我使尽浑身解数才摆脱她!带了孩子回京,要你抚养是真的想和你白头偕老!可没想到她擅自逃离军营,改头换面蒙骗了祖母!还威胁我若是说出真相,就告到你跟前!”
“舒儿,我是太爱你了,我不想你因她误会我,才不得不帮她隐瞒!祖母和母亲都不知此事。我也有错,我不该助长她的气焰!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可我真的没想辜负你,我是爱你的舒儿!”
李氏眼底放光,趁势接上:“你这蠢货!怎能被她牵着走!害我们都被她蒙骗至此!更是伤了你媳妇的心!你该打!”
祁承序一咬牙,狠狠给了自己几个耳光,嘴角都打破了。
他双眸含泪颤颤冲纪舒伸出手,悲戚道:“舒儿,你要我怎样都行,只求你原谅我之前不懂事辜负你!我离不得你——”
濯缨阁宾客面面相觑,有几位年长的夫人说道:“既是这样,少夫人还是给祁二爷一次机会吧。”
“是啊,夫妻哪有隔夜仇。何况你们是被歹人坑了,可恨的是这贱人!”
“擅自逃出军营,便将她押到衙门去听审!刺字流放!才可解气!”
“唔!唔唔唔!”
江芙被李氏死死捂着嘴,奋力挣扎不得,看祁承序的视线渐渐被眼泪模糊,牙根磨破了口腔满嘴咸腥的血,又苦又涩,和她心里一样。
祁承序怎么能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