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府
纪霏霏在抱厦里和李氏念叨:“最近总见不到二爷,听门房说常瞧见赵家的少爷来寻他,母亲说二爷不会是被骗了吧?”
自从瑞福轩的事出了以后,纪霏霏也有些胆战心惊,毕竟她现在和侯府也是连在一块儿的。
李氏喂了祁谨行一颗葡萄,“男人的事情你就少管了,管好自己吧!我听说你都不往序儿院里送汤了,怎么,以前不是挺勤快的么?如今是到手了就懒怠了?”
“是二爷不肯见我,我何必上前凑没趣。”
纪霏霏心里把李氏骂了个狗血喷头,若不是为了哄好李氏,从她手里把空置的管家权拿来,她才不受这老东西的气。
正说着,喜桃走了进来,“夫人。少夫人托奴婢来带话,侯爷明日回京,少夫人让您给安排一下。”
“纪氏呢?这种事不应该她来办吗!”
“老夫人那边离不开人,少夫人腾不开手。少夫人说了,若是您不乐意,也可以把老夫人的事给您。”
“算了算了,让她安心着照顾老夫人吧!”
那阴气重的地方她可不想踏足,李氏推了祁谨行起来,叫椿妈妈把他带了下去。
纪霏霏殷勤的凑上前。
“母亲,要我来吧,我以前也跟着夫人学过掌家的。”
“你呀,老老实实的回院子呆着去!我是死了吗?用得着你在这儿给侯爷献殷勤!”
李氏骂的难听,纪霏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抚着胸口不可置信。
喜桃在一旁偷笑了一下,说道:
“夫人妒心重,像姨娘这样有‘前科’的,还是别离侯爷太近了,省得夫人不高兴。”
纪霏霏脸色扭曲,李氏把她当什么人了?以为她什么老树根都啃得下吗!
抱厦内闹得不欢而散。
翌日,武定侯的车马进了京,先是去了皇宫述职,晌午左右才到侯府。
纪舒在福寿堂‘照顾’老夫人,前院李氏和祁承序二人,带着府上的人迎接武定侯。
武定侯此去是皇上下派他到各州府卫,巡查兵情庶务,现在已经圆满了,接下来就等着去兵部当值。
他年节时回来住过两天,府上大致状况也了解,可这次回来竟然又多了个生面孔,武定侯翻身下马,没好气的瞪了眼祁承序。
李氏讪笑着护住儿子,“侯爷一路辛苦了,快进屋喝茶吧!你们也快进来。”
侯爷身后还跟了些门客和他亲近的副手,按规矩要到前堂喝些茶,再去安置。
李氏昨儿忙活了一天,自以为办的还不错。
迎了一群人进屋,下人奉上茶水,侯爷简单的问了几句府上的情况,倒没追问刚才的生面孔是谁,省得再外人跟前丢脸。
不过侯爷一直惦记着,想先把其他人送走,可刚想说话,前院就闹腾了起来。
李氏忙跑出去:“谁啊!作死呢!不知道府上有客人!”
小厮慌不择路的跑过来,“夫人,不好了!有几匹马发疯踹着了人,现在跑进府里来了——”
“不是叫你们把马牵到马厩里去的吗!”
“可数量太多,搁不下啊,您也没提前说多余的栓在哪儿,就暂时搁边上了,谁知道……”
武定侯在屋内听得额上青筋直跳。
副手起身跑了出去,没多久控制住了乱马。
武定侯控制着脾气,“多谢你了,各位一路随我奔波,先回去休息吧。”
“是,侯爷。”
门客和副手们一一下去,李氏站在门口木桩子似的,笑也不笑。
几个副手暗暗瞥了她几眼,见她没反应,表情晦涩的走了。
等没了人,李氏叫来几个下人:“把这儿熏熏,全是他们身上的汗臭味,我就不喜欢这群人……”
“蠢货!”
武定侯一拍桌子,吼声吓得李氏脖子一缩,鹌鹑一样走进屋里。
“侯爷……”
“这府上谁安排的!啊?马都安排不好!在别人跟前丢人!是谁!纪舒呢!”
祁承序:“父亲息怒。祖母病了,舒儿在福寿堂照顾,迎接的安排是母亲办的,母亲第一次办这事,不大熟练……”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
武定侯唉声叹气,李氏浑身上下也只有这张脸能看了。
李氏哭嘤嘤道:“侯爷,妾身也不是故意的,踢着了人,妾身赔他银子就是了。至于那些门客和莽夫,都是自家人他们也不敢说出去……”
“你还说!方才你就看他们走?门客就算了,那几个副手是常跟着我的,你竟也不表示表示!丢了我侯府的颜面!”
这种事武定侯不好办,就得李氏她们办,可李氏跟个傻子似的!
搁往常,纪舒端庄大气的一人塞一张银票,谁不说武定侯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