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眉头挑着,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像只暴怒的狮子,冲上前狠狠一巴掌把江芙扇倒在地。
接着一把揪住了她的发髻。
“好啊!我就不该相信你的鬼话!什么大赚一笔,你要把我侯府产业败光了你才高兴啊!你还我两万两! 还我银子!”
江芙痛的直求饶,哭嘤嘤的说道:“嫂嫂饶命!我不是把五千两还您了吗,您也没亏什么呀!”
“呸!”
李氏啐了她一口,“你当我不知道那五千两是序儿的,你藏着什么心思?叫序儿给你还债?!”
“婆母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李氏一吵吵,廊下不少的下人都看了过来,纪舒上前分开了二人。
团扇抵在下颚,一脸狐疑的问道:“姑婆到底做什么了?怎么祖母和婆母都如此动怒?”
李氏拉过纪舒,气得恨不得捶胸顿足,“你不知道啊,她要害死我们侯府啊!”
李氏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一通,她本来还不知道此事,碰巧今日上街采买,听到中东坊的百姓都在议论。
茶馆的小二眉飞色舞,把江芙如何贿赂左都御史,后来又追着御史马车叫喊的事,讲的绘声绘色。
李氏胸脯不断起伏,恨恨说:“你说她讲就讲,还偏要把自己是侯府的人一遍遍重复!现如今整个京师怕都要知道,武定侯府的人行贿御史,皇上若降罪下来,可怎么是好啊!”
“什么?被人听见了……”
江芙得此噩耗,惊得摔坐在地,抖似筛糠。
待回过神,她爬到纪舒跟前,抓着她的裙摆哭的撕心裂肺。
“舒儿!舒儿你救救我吧,我不是有意的,你给我想个主意,你救救我,我求你了!”
“你个害人精!来人!速速把她给老身送到城外庄子上去!”
祁老夫人闻讯赶来,吩咐了妈妈上前抓着江芙就要拖走。
纪舒:“慢着!”
“老夫人,此事不妥。”
祁承序走上前说:“舒儿,小姑办错了事,祖母要罚她你我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她这几日脑子不大正常,若跟你说了什么,你切勿往心里去。”
祁承序背上直冒冷汗,眼尾余光冷冷瞪着江芙,她若敢和纪舒胡说,自己必不饶了她。
“姑婆只是来找我求情,能说什么?”
纪舒一句反问将祁承序问住了,他讪讪一笑,“没什么……”
祁老夫人拧着眉思考了几息,抬手吩咐徐妈妈,“先把人带回去关起来。”
江芙被带走以后,李氏才气急败坏的说:
“母亲!您此时不送走她更待何时啊?等皇上降罪圣旨下来,连累的可是整个侯府!”
“难不成送走三姑奶奶,她就不是侯府的人了么?”
纪舒扇着团扇慢悠悠走到庭院中,优雅的说道:
“姑婆是侯府的人,是不争的事实,祖母送她到天涯海角,皇帝照样会牵连侯府。如今这事闹的还不大,一来御史没收姑婆的礼,二来牵扯的不是政事,只是间铺子,皇上罚也不会罚太重。”
祁老夫人松了口气。
“那为何不能送走她?”祁承序眉头皱紧。
“此时送她走,皇上要么误会侯府借远送名义保护她,要么会把这事想成是侯府指使,送她走是急于撇清关系,反而会把一件简单的事严重化,实际上对侯府并无好处。”
“那照你所说,还是按上次的事那样办?先处置了她向皇上赔罪?”祁老夫人说。
“姑婆的处置要听皇上降旨,侯府要做的是暂时给瑞福轩摘牌,赔偿出事的夫妻俩,当众焚烧所有有问题的棉布,表一个态度出来,以此平息民愤。”
祁老夫人:“好,都听到了吧?按少夫人说的做。”
祁承序望着纪舒的脸,略有些出神,也许成婚那日他只看了纪舒一眼,就离开的选择真的过于草率了。
祁老夫人和李氏相继离开了,纪舒转身要回屋,走了两步听到身后脚步声,回眸一看,哂笑了声。
“这么晚了,二爷不回院子么?”
“我陪陪你吧,你若不适应,我睡在外间也好。”
“二爷睡外间,奴婢去哪儿守夜?”
喜桃毫不留情的怼道。
祁承序拧了拧眉,没理会她,放低了姿态温和的对纪舒说:“舒儿,祖母已经寻了名医为我治病,这六年是我对不起你,我希望余生能有机会补偿。”
纪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攥着扇柄的指骨都泛了白,眼波流转,轻笑声说:
“二爷有这样的觉悟,我可以请我外祖家的大夫给二爷看看,我那位叔叔学大方脉,对针灸也有研究。”
“不、不必劳烦岳母了,祖母已经找好了大夫,若治不好再说吧。”
祁承序本就没有病,找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