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桃效率极高,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两个时辰以后,她便把已经改名换姓的房契拿了回来。
纪舒检查了一番,拿着准备好的钱银来到福寿堂。
祁承序瘫在院子里,挨完五十大板的屁股已经烂了,李氏正哭着喊着要让打板子的护院付出代价。
“母亲,护院依命行事,你若真追究了责任,传进皇上耳中,二爷的板子也白挨了。”
纪舒脚步轻快走上前,叫喜桃给护院一人分了一两银子。
“辛苦你们了,大夫人护子心切,望你们都把嘴巴闭牢了,不该说的不要说。”
“多谢少夫人!”
护院拿着银子喜滋滋的撤了。
李氏满肚子的火气找不到地方撒,憋屈的老脸发紫。
这时,宋妈妈扶着老夫人走了出来。
“舒儿,银子都凑好了?”
“好了,一共一万两,应该足够了。”
“什么!才一万两!”李氏爬了起来,瞪圆了眼睛。
“老夫人给了你四千两,我给了你四千两,两间铺子你就卖了两千两!纪舒你脑袋被驴踢了!”
老夫人面如菜色,这哪里是亏一点,这是亏大发了!
眼瞧着二人发难,纪舒面不改色的说道:“时间紧急,自然是谁先出够银子给谁。我倒是想等高价,可皇上的圣旨等的了吗?二爷的伤势又等的了吗?再不医治怕是下肢都要废了。”
祁承序疼的直冒汗,用力抬手抓住李氏的衣裳。
“别、别浪费、时间了……快、进宫……”
李氏赶紧叫人抬走了祁承序,气得在廊下捶胸顿足。
憋屈,真是太憋屈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噗——”
“大夫人!”
李氏硬生生吐出一口血来,软绵绵倒了下去。
侯府上下乱成一团,唯有长乐院里欢声笑语。
纪舒叫人备了锅子,关上门和喜桃好好吃了一顿。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热气腾腾。
纪舒多喝了两杯酒,脸上红霞飘着,她解开颈间衣扣望着窗外的飘雪,喝了口温酒。
“希望明年再落雪的时候,我已经回纪家了。”
喜桃听到她醉醺醺的话,鼻尖泛酸。
“小姐一定能摆脱束缚,高高兴兴的活着。”
也希望小姐能等到一个知她冷暖,爱她护她的人,喜桃不想她家小姐过得太孤独,这是她的私心。
纪舒喝了几杯酒,一觉睡醒天都大亮了。
“啊……昨夜前院有没有动静?”
纪舒打了个哈切,一边配合着喜桃换衣一边询问道。
“二爷回来就去治伤了,应该是没事了,否则早就派人来找小姐了。”
这侯府一家子都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东西。
喜桃不甘的问,“小姐就是吃了聪明亏。若小姐不那么聪明,就不用给他们出主意,得罪了皇帝,他们必定更惨!”
“傻丫头,有祁野在一日,皇帝都不会大动侯府根基的。你真以为我那么好心?”
纪舒理着袖口,哂笑了声。
“让皇帝打祁承序,必看在祁野面子上,只打个皮外伤,哪有自己的护院打的狠。至于先告罪也不是件好事,皇帝不是常人,他动了怒,你却先把出气口堵住了,不让他把火撒干净,他哪里能忍,侯府还要吃苦头。”
“少夫人!少夫人!”
院子一个侍女跑进屋内,在屏风后行礼说道:
“皇上的圣旨到了。不但撸了二爷在兵马司的职位,还痛斥老夫人、大夫人和芙小姐维护宝小姐,惯子‘杀子’,各打了十个板子。”
纪舒轻笑,“知道了,下去吧。”
“还有,曹公公给您带了个东西,说是皇上听闻少夫人明智,给您的赏赐。”
喜桃出去接了手,拿进来一看,是一柄玉如意。
“奴婢都能想到老夫人和大夫人恼怒的样子!”
全家都受了打,只有她家小姐领了赏,李氏不得再吐二两血?
纪舒施施然道:“找个架子把它摆上,就放正门进来的地方,要让人一眼能看到。”
“是!”
纪舒换了身简单的布衣,戴了斗笠从后门离开了侯府。
昨日她青龙街的粮仓就已经装满了,今日和大哥约好了要去龙道镖局商量运输的事宜。
半个时辰后,纪舒的马车停在了镖局门前。
立即有下人迎接,“是纪小姐吧?我们当家等候多时了。”
“我哥哥到了吗?”
“纪大人和我们当家在前堂等您。”
纪舒快步跟他走进镖局,会客厅中,纪乘风正在和镖局当家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