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来不及亲自接待,希望苏同志不要介意。”
苏醒毕竟年轻气盛,当时就没给这位小科级干部好脸色看:“身为县一级的保密局局长,保密工作你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事情打一个电话不就解决了,非得武警特警全都招呼过来,这还保密个屁啊。”
就是呀,苏醒的身份比较特殊,按理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防暴露。
可这位保密局长,不但自己亲自跑来迎接,还调动了县公安和武警三十多名警力,名义上是为了保护苏醒同志的人身安全,殊不知都是地方上形式主义做的习惯了,总以为重要人物莅临小县城,就应该大张旗鼓的搞铺张和浪费。
很明显,苏醒不是那样的同志。
幸亏她脾气好,换成那种公事公办的保密官员,遇上这种情况,很有可能直接让纪检委相关同志来调查这位小局长了,玩忽职守的罪名肯定跑不了。
也有可能是苏醒根本就没把这个芝麻大的小官员放在眼里,想办他,再容易不过了。
保密局长被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女孩子,训斥的面红耳赤,偏偏他知道苏醒的背景能吓死人,连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苏醒骂了一通,将自己的左轮手枪从桌子上捡起来,重新塞回到腋下快枪套里,还不忘戏谑地问赵大狗子:“赵所长,我的枪可以收回来了吧,还有什么问题吗?”
赵大狗吓得汗流浃背。
这天本来就够热的,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他自己肯定知道下场,就算面前的女人不挑刺,上面领导肯定会大发雷霆的。刚刚保密局长说的一清二楚,要不是县委书记、县长有重要招商会议要开,他们两个党政一把手都得过来接见,这女人到底是怎样一尊活菩萨,怎么就降临到石门镇这样的穷乡僻壤了呢。
保密局长诚邀苏醒和我,一起前往县城,委办府办已经安排好了接待工作。
我们当然不会去,那种大场面咱可受不了,谁不知道当官的酒量大。
喝酒如喝汤,此人在工商。
喝酒如喝水,肯定在建委。
喝酒不用劝,那是在法院。
喝酒一口干,必须是公安。
人均一瓶不会剩,此人肯定干财政。
一口能喝二两五,此人一定在国土。
喝掉八两都不醉,此人铁定在国税。
白酒啤酒兑红酒,此人是个一把手。
三十多个武警特警公安民警,加上保密局长带来的几位小干部,傻愣愣看着我和苏醒离开。肯定有很多人觉得莫名其妙,只有保密局长知道苏醒是个惹不起的主儿,至于这位主儿到底是干嘛的,他自己肯定也不知道的。
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爷爷的死,绝非跟大家想象的那样,死于各种慢性常见病,更不是正常的自然死亡,肯定与沙场的利益有关。
至于动手的人是姓马的胖子,还是赵二狗,或者其他什么人,我现在还无法猜测到。
骑着老永久,路上苏醒问我,要不要跟县里公安接头一下,或者让市局甚至省厅介入调查。
我一口回绝。
一位农村小老头的去世,就算兴师动众报审省公安厅,到最后的结果无非是将犯罪分子绳之于法。
从公安破案、批捕,到检方提起公诉,再到法院判决结果,直到最后的执行,就算能让对方杀人偿命,也得是一年之后的事。
而且,替爷爷报仇的人不是他的子孙。
自从在红音岛上见过血腥,我越发觉得自己狠心起来就像一头野兽。
我觉得这个仇,得自己亲自报才行。
以后的事我差不多都想好了。潜艇上那位中年男子只给了我两年时间,说是派人保护我,实则为了监视和窃取有用情报。两年之后,如果他们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我这条贱命将如何处置,完全都是上面人一句话的事。
还有两年时间,我必须用这两年时间寻找到更多的幸存者,将她们从“监视圈”里解救出来,然后带上自己的家人和心爱的人,远走高飞,继续回那座曾经生活过八个月的海岛。
想想也挺悲哀的,在红音岛上时,我拯救更多女人是为了帮助她们回到祖国。可是现在回来了,却又不得不再次将她们从祖国怀抱里抢走,带上那座与世隔绝的海岛,过上原始的部落生活。
身,不由已!
回到家中,正是赶上吃午饭的时候,父亲也回来了,跟我们讲起南山岭的见闻,他说上午时候那边发生了一起枪击案,就连县里的武警都赶了过来。
“哎,村里越来越不太平了。”父亲慨叹道。
母亲也说:“是呀,自从有了那座沙场之后,咱们这就没消停过,半夜里都能听到一群小青年喝醉了酒打群架的,那几条大狗也是叫个没完没了。”
好在父母不知道上午开枪的人是苏醒,要不然他们这两位老实本分的村里人,指不定惊讶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