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徐秋意后,陈天九静坐于床榻之上,闭目凝神,运功调息,直至日升月落,晨曦初破。
吴府丫鬟小红短短两日,便已习惯他这独特的作息,早早地便端来了洗脸盆,水面上还漂浮着几片清新的花瓣。
陈天九睁开眼,报以小红一个温暖的微笑。他深知此番能顺利解决事情,离不开这位细心照料他的丫鬟小红。
为表心中诚挚的感激之情,陈天九从怀中取出一叠沉甸甸的银票,轻轻放在她手中,轻声说道:“小红姑娘,这些日子你的照顾,我铭记于心。这些银两,权当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望你收下。”
小红见状,惊愕之余,连忙诚惶诚恐地推辞:“公子,这可使不得!小红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怎能受此重礼?”
陈天九微微一笑,这银票本是俞先水所“赠”,于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温言劝慰道:“小红姑娘,你无需推辞。这些银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你或许能有些帮助。你就收下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小红见陈天九态度坚决,心中感激不已,只好含泪收下。
陈天九又低声叮嘱了几句,确保她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然而,陈天九仍不放心,借辞行之际再次找到徐秋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明。
徐秋意闻言,目光中闪过一道戏谑之色,“你小子倒也省事,竟将这手尾丢给老身,知晓了,你去吧。”
陈天九微微一愣,瞧着她那神色,又岂能猜不到她早已知晓。
他略感意外,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这才放心地踏上归途。
在下人的引领下,他朝府门走去。
经过一处凉亭时,却意外地遇上了欧阳夏一行四人。
陈天九目光悄然朝他们瞥去,只见欧阳夏三人面色淡然,似乎对陈天九的离去并不在意,唯有那小丫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陈天九心中暗自思量,欧阳夏等人此行目的与自己相同,都是为了那流溪玉蟾而来。
如今自己轻易得手即将离去,他们却无动于衷,这背后难免有着掩耳盗铃之嫌。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前行,心中却暗自警惕,欧阳夏等人并非易与之辈,尤以那紫衣女子最为聪慧,即便徐秋意守口如瓶,不曾将借出流溪玉蟾之事相告,但他们见自己离去又岂能猜不出来?
他思索着一路走到府门,步出那一刻,一抹不经意的身影跃入眼帘。
窦二娘隐匿于一侧树荫之下,鬼祟地向他轻轻挥手,还不住使着眼神,生怕瞧不见自己。
陈天九却故作未见,待下人牵来骏马,方缓缓踱步向前。
窦二娘半眯着眼,上下审视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看你这一身轻松,定是诡计得逞,借到宝贝了。”
陈天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反问道:“你竟还未离去?”
窦二娘闻言,眼神微闪,随即故作不经意地望向别处,轻声道:“还不是为了等你。”
陈天九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变得意味深长。
窦二娘察觉到他的目光,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你你可别误会,我等你不过是为了为了问些事情。”
“问事?”陈天九眉头一挑,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何事需劳你如此挂心?”
窦二娘略显急切,“明知故问!你查的那件事,到底怎么样了?”
陈天九轻轻摇头,此事关乎他人隐私,他自然不能轻易透露,只能佯装不解。
窦二娘见状,不满地轻哼一声。
陈天九曾亲口对她说过,调查吴府诡异之事只为获得相借宝物的契机,那么,宝物既已借着,事情又岂能没有调查清楚?
她压根一点都不信,不满地说,“哼,你是不想告诉我吧?”
陈天九无奈耸肩,“非是不愿,实则是陈某确实不知详情。姑娘就是为了此事,才一直在此守候?”
窦二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然呢?你以为我闲得慌?”
陈天九轻笑一声,却又忽地收起笑意,正色道:“陈某尚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奉陪,不过,临别之际,陈某倒有一句忠告。那紫衣女子一行人尚在吴府,姑娘在此徘徊,恐有不便,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言罢,他飞身上马,猛然一勒缰绳,骏马应声长嘶,如离弦之箭般冲出,绝尘而去。
窦二娘见状,一时愣住,她没曾想陈天九说走就走,连带即将出口的话语都哽在喉头。
她一人在原地,目光复杂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然而,陈天九尚未行远,身后便骤然响起一串急促的马蹄声。他轻轻拉紧缰绳,缓缓回首,只见窦二娘不知何时已跃上一匹骏马,英姿飒爽,正奋力策马追赶而来,尘土飞扬间,更显其不羁之态。
陈天九微微一顿,随即放慢了速度,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