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一脸懊恼之色,声音愤恨中带着颤抖,“我等本是路过此地,偶然听闻流溪村吴家孙女这些日子即将出嫁,便起了前去凑热闹的心思。”
“谁知,半路冒出个窦二娘,她不但偷听了我们的谈话,还冷言冷语地阻挠。我们气愤不过,便与她争执了几句,当时也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他的话语突然停顿,内心的惶恐仿佛已将他的声音哽在喉头。
陈天九听后,心中不禁生疑,这窦二娘行事如此古怪,人家喜庆之事,她为何要横加阻拦?
他好奇地问道:“恕我孤陋寡闻,这吴家是何来头?”
青衣男子微微一愣,随后解释道:“大侠不必过谦,这吴家原也不是武林世家,但若提到徐秋意,大侠必定有所耳闻。她便是吴家的女主人。”
“徐秋意?”陈天九微觉诧异。
他记得那是与百了长老和周千机同辈的人物,传闻年幼时得隐世高人指点,练就一手绵柔真气,看似轻柔一掌,不伤人筋骨,实则却能震碎经脉,威力惊人。
陈天九心中了然,周千机口中的熟人必是指徐秋意。
也难怪如此大阵仗,连先前船舱中那般绝顶高手都惊动。
他眼神微凝,继续追问:“你可知窦二娘为何要阻拦你们?”
青衣男子无奈地摇头,苦笑一声,“若我知晓其中缘由,又岂能得罪她。”
陈天九沉思片刻,心中已有计较,他淡淡道:“多谢告知。你既已捡回一命,接下来的路便自己走吧。”
说罢,他翻身跃上马背,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青衣男子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郑重地抱拳施礼,“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随后,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朝着与陈天九相反的方向踉跄而去。
而陈天九奔波了一夜,终于在天明时分抵达了吴江镇。
此时,镇中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各路江湖豪杰纷纷聚集于此,显然都是冲着镇郊流溪村吴家的喜事而来。
陈天九见状,却颇为无奈。
他忧虑着柳氏姐妹的安危,原本打算直奔流溪村而去。
但转念一想,此行是为了借物而来,吴家此刻正在办喜事,自己若两手空空前去,恐显唐突。
于是,他决定在镇上稍作停留,寻找一份合适的贺礼。
他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目光在琳琅满目的商铺间穿梭。
突然,一家名为“珍宝阁”的店铺吸引了他的注意。
店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光彩夺目,令人目不暇接。
陈天九走进店内,经过一番精心挑选,最终看中了一对晶莹剔透的玉镯。
这对玉镯温润如玉,一看便知是上等佳品。
他询问了价格后,觉得颇为合理,便让掌柜包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准备结账之际,一道身影突然从身后掠过,一把夺过掌柜手中的玉镯。
那人脸上带着一道从眉心斜至脸颊的硕大刀疤,他得意地笑道:“这对镯子不错,大爷我要了!”
掌柜见状一愣,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他望着那男子凶狠的刀疤,不禁畏惧,询问般地看向了陈天九。
陈天九本有要事在身,见此人如此无礼地横插一手,心里头也不禁泛起一丝不悦。
但他不欲在此多生事端,便强行克制住情绪,微微一笑,向掌柜示意自己并不打算计较。
正当此时,身后传来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哈哈”
“主人主人,你快看呐,都说这虞国是礼仪之邦,可依小丫看来,也不过如此嘛。这才短短一夜过去,就又有人在这欺负人了。”
陈天九闻声,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于是回头望去。
只见昨夜江边那位撑船的小丫头正笑吟吟地站在店门口。
她身后跟随着三位不同寻常的人物。
其中一位是衣着华贵、气质非凡的俊朗男子,另一位是轻纱掩面、紫衣飘飘的女子,最令陈天九注意的,则是那身披斗篷、头戴帷帽的神秘人物。
他目光在神秘人身上稍作停留,暗自警惕,昨夜就是这位被俊朗男子尊称为“郑叔”的人,仅凭一拂衣袖便重创了几个青衣男子,实力深不可测。
此时,那刀疤男子也回过头来,他半眯着双眼打量着这一行四人。
除了小丫头戏谑的目光外,其余三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刀疤男子显然是个老江湖,似乎察觉到了这一行人不同寻常的气势,他迅速将脸上的怒意掩去,转而笑道:“这位小姑娘此言差矣,怎能说在下是欺负人呢?”
他转向陈天九,继续辩解道:“这玉镯原本是我与这位小哥同时看上的,但他犹豫不决,捣鼓了半天。我这才看不过眼,打算买下。你问问他,是不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