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厌看着手中薅下来的一大把参差不齐的短发,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光滑的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祁佑青。
三师兄居然如此歹毒。
把他仅剩的头发都给毒害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就在墨厌想要撸起袖子,上前拽住祁佑青衣领,来回晃着他,质问为何要害他之时。
他觉得头发又痒了起来,然后他眼前一黑。
墨厌:?
在同门几人的注视下,墨厌的头发迅速的生长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变长。
他们亲眼见证了墨厌从短发少年,变成一个光头,然后被乱糟糟的头发遮盖了面容的……野人。
北晚抿了一下唇,果断的从墨厌身上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了靠在窗边格外养眼的三师兄。
言枫眠也是不再看墨厌,直接坐在了主座上,安静的看着那粉雕玉琢的小奶团子。
只是可怜了刚进门的廖谨。
一进门就见到一个头发像是杂草般披散着的野人。
若非廖谨内心足够强大,手拿着的糖葫芦,定然会摔在地上。
不过,还好,他还是感受到了那是自己师弟。
廖谨面色如常,目不斜视的从鼓捣着自己头发的墨厌身边走过,将糖葫芦递到了小家伙的手中。
刚才卖糖葫芦的大爷卖完了,他本来想要去买另一家的,可大爷却拉着他,说他家的糖葫芦是野渡城的一绝,别的家都不如他家的好吃。
于是,他就跟着大爷去了人家家里,坐等了好几串新鲜的糖葫芦。
“谢谢师兄。”
北晚看着那糖葫芦,谢过廖谨后,就张口咬了下去。
就在她咬下去的那一瞬间,墨厌那急切焦急的声音陡然传来。
“别吃!危险!”
可惜已经晚了,北晚已经将糖葫芦咬下来半颗,茫然的看着墨厌,嘴有点不受控制的还嚼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四师兄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
然后……
北晚的面色瞬间就变了,精致软萌到面瘫的小脸第一次,那么痛苦的皱巴了起来。
看着就让人揪心。
廖谨一把夺过了北晚手中的糖葫芦,仔细的检查着。
言枫眠则是伸手,对着小家伙说:“吐出来。”
祁佑青在短暂的慌乱合上古籍后,皱眉思索了片刻,看向了一旁叹气摇头却不紧张的墨厌。
再想着刚才少年突然的叫唤,没有任何预料,他是如何而知的。
还有若是没记错,北晚并没有将糖葫芦咽下去,若是真的有毒,也不会如此厉害。
“好好解释。”
祁佑青的寒霜渡雪剑架在了墨厌的脖颈上,这剑和它主子的声音一样冷,让人心中生怵。
他的剑虽然架在墨厌的脖颈上,可视线还是落在小奶团子身上。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家伙面上如此痛苦,如此复杂的表情。
皱皱巴巴的,倒不丑,只是更让人想要捏两把。
北晚知道师尊师兄在担心,她还没有缓过来,就赶紧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自己没事儿。
然后就见到小家伙皱皱巴巴,极为痛苦的说出一句话:“太、难吃了。”
说完,还干呕了一声,直接反胃。
言枫眠:……
廖谨:……
祁佑青:……
墨厌:“你买的是野渡城欧阳大爷的糖葫芦,他手艺不好,偏偏喜欢做糖葫芦,还做的贼难吃,也是奇才。”
“重点是,他家儿子是个大孝子,劝不动自家老父亲,仗着自己家有点家产,就让周边的百姓买点糖葫芦,他给报酬,全当哄自己老爹开心了。”
“为了让百姓区分,那糖葫芦签子末尾多做成了扁平形状,还刻了阳。”
廖谨沉默的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签子末尾。
嗯,扁平的、还刻了阳。
看着手中的糖葫芦,廖谨低头咬了一口。
然后……
就在他想要瞬间吐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墨厌饶有兴趣的在看着他。
于是,廖谨直接给咽了下去,那一咽,廖谨只觉得用光了自己一生的勇气。
那是一种什么神奇的味道。
山楂酸的要人命,糖虽然漂亮,但却是苦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熬的,巨苦,而且还有一股子大葱和辣椒的味道,就好像……
这竹签戳过大葱和辣椒。
“那个,我看了,那欧阳老大爷,喜欢吃葱和辣椒,他切菜的刀和剔竹签的刀是一个!”
墨厌一边费力整理自己的头发,还不忘给倒霉蛋们科普。
“对不起。”
廖谨满是歉意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