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韫猛然反应过来疏影刚才是故意滑倒的,目的就是单独把霜降带走套话。
她早该想到才对,疏影怎么单独把霜降叫走,肯定有情况,若是有自己陪同,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霜降还在茫然问:“我也没说什么,容衡阳交代的那些事,阿影她早就知道了,不是我告诉她的。”
江知韫冷着脸,向来温柔的她此刻满脸怒气。
“你真是糊涂,阿影在宫里,又怎么可能知晓外面的事,衡阳千叮嘱万交代,就是怕你说漏嘴,他又怎么可能告诉阿影这些事。”
江知韫气得胸口不停起伏,她小心翼翼应对,最后还是被疏影发现真相。
听晚把人抱到床榻上,看她眼泪不停往外流,可见心里多难受。
霜降恍然大悟,惊讶道:“怎么会这样她说已经知道,而且是她口中说出冯家主只有半月时限,还说太医故意说谎”
霜降声音越来越小,她是心虚,这次自个闯了大祸。
可当疏影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真的以为疏影已经知道。
否则哪有人能这般聪明,能够猜得如此准确。
江知韫叹气:“阿影有多聪明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肯定是察觉到异样才会套话,都怪我大意,怎么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招。”
“完蛋了,容衡阳肯定恨死我,三哥还会把我变成哑巴,我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霜降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眼看她还要动手,江知韫急忙抓住她。
“好了,你现在打自己也没用,也不能全怪你,你性子直藏不住事,是阿影有心套话,你根本招架不住。”
霜降抱住她哭道:“江姐姐,这可怎么办呀,阿影的平静生活,被我打破了,她和冯家主感情那么好,肯定会出宫。”
大家都清楚疏影待在宫里的原因,周翼那边正在想方设法让她出宫,想抓住她来威胁容衡阳。
这会要是出事,霜降不知道怎么面对大家。
江知韫也头疼,以她对疏影的了解,根本拦不住。
“事已至此,只能静观其变,我已经让人传信给衡阳,他肯定能劝道阿影。”
“江姐姐我不想回府,我待会跟你一起回冯府好不好。”
霜降都不敢想这会回去,该怎么面对家人,也没有脸留在疏影这里,不忍心看她难过。
江知韫皱眉道:“你还是留下来照顾阿影,我得赶回去为夫君准备药浴,稍后我给护国公写一封书信,相信大家能体谅你,你也不小,做错了事要学会自己承担。”
霜降惭愧点头,“你说的对,我不能总想着逃避,江姐姐你快回去,一定要治好冯家主,谁都不能有事。”
江知韫含泪笑了笑,等到太医赶来她才离宫。
容衡阳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看到脸色发白昏迷的疏影,心都快碎了。
霜降站在床边大气不敢喘,平日她最喜欢开容衡阳玩笑,这会一句话不敢说,只希望他别注意到自己。
一向暴躁的容衡阳,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平静问:“太医怎么说。”
听晚回道:“太医说夫人是急火攻心才晕倒,已经为她施针没有大碍,皇后娘娘方才也来过,吩咐宫女点了艾草,有助安神养胎。”
容衡阳握住疏影的手,沉重叹了口气,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霜降战战兢兢走过去,毕竟这个时候的容衡阳非常危险。
她小心开口:“对不起,是我没管住嘴,被她轻易套出了话。”
容衡阳扶额,这个时候责备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他也清楚,以疏影的才智,从她口中套话不是难事。
怪只怪自己没本事,迟迟没能解决这个问题。
“你要是想骂我就骂,实在气不过打我一拳也可以。”
霜降这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不管怎么惩罚她都甘愿接受。
然而容衡阳只是挥了挥手:“你先回去,我来陪她。”
“你这样我更难受,是我不对,你可以骂”
“我说让你走,你听不懂吗!”
容衡阳厉声制止,他现在不想听她说话。
霜降抽泣两声,说了句抱歉含泪离去。
她不怪容衡阳,生她气是应该的,他昨天叮嘱了那么久,家人也再三交代,所有人的努力,都被自己毁掉。
容衡阳抚摸着疏影脸上的泪痕,她在知道真相的时候,该有多心疼。
“对不起阿影,我没办法才瞒住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拿到解药,绝对不会让冯家主死。”
他已经打算和周翼交涉,让他开出条件来换解药。
只是一旦这样,他们就受制于人,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想走到这步。
可他更清楚疏影绝不会看着冯若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