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场宴席在闹剧中收场,长公主气冲冲离开,其他人也只好相继离场。
马车上,容衡阳拉起她手,“今日可谓凶险,你怕不怕。”
“公子出现得很及时,没能让长公主有发难的机会,只是经过这一事,多数人会成为她眼中钉,若非情急,我也不愿引起群怒,引导贵女们当众顶撞她。”
若是平常,疏影断不会公然得罪权贵。
奈何长公主突然要指婚,打乱她原由的计划,若是什么都不做,这么亲事被敲定,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而现在就不同,今日在宴席上发生的事,一定会传到陛下耳朵来。
到场的贵女个个都是朝中贵臣之女,回去之后肯定会告知家人,这种荒唐事,言官必定上折子,陛下就会重新考虑。
“阿影是情非得已,唯有把事情闹大才有效果,我这边已经有安排,就算明日陛下当众赐婚,也会有人站出进言。”
“那我便放心,公主这边也得事先准备,以备不时之需,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容衡阳笑道:“你事事考虑周全,又能当场布局,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能把平日知书达理的贵女们心甘情愿拉到统一战线,除了她全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人。
“公子就别笑话我,她们肯为公主发声,也是不愿这种事落到自己头上,最让我惊讶的莫过于徐家小姐,当然还有你青梅竹马的白小姐。”
容衡阳勾了勾她鼻梁,打趣道:“怎么,你还吃醋了不成。”
疏影摇头:“公子风流倜傥,不知京城有多年女子爱慕,我若吃醋,怕是早被淹死。”
容衡阳哭笑不得,“我倒是想看看你为我吃醋的模样。”
疏影抬起眼帘,神情变得严肃,她并不觉得这话好笑。
察觉到她变化,容衡阳搂住她肩膀。
“我什么都没说,待会给你买糖葫芦吃。”
大名鼎鼎的容衡阳,在京城是无数人心中的恶梦。
他冷酷无情杀伐果断,但凡落到他手里生死难料,无论宫中皇子,还是朝中大臣都对他避而远之,生怕被他缠上。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恐怖的人,把唯一的柔情都给了这位小娘子。
谁敢相信他居然会被疏影一个小表情镇住。
傍晚时分,御书房。
“皇兄,你答应过我为周大将军赐婚,君无戏言,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长公主接到传召,本以为是陛下要为永裕赐婚,不曾想他居然收回成命。
“今日宴席的事闹得满城皆知,这京中贵女宁可削发为尼都不愿下嫁,你让朕把永裕嫁过去,是置朕的颜面于何处。”
北坞帝满脸怒色,昨日被长公主一番说词打动,才头脑一热同意这门亲事。
看到言官送来的折子,还有不少官员对此事都有看法,北坞帝不得不重新考虑。
就连皇后也带着嫔妃说情,提醒他若执意下旨,只会成为北坞笑话,真正伤了他和永裕公主的父女之情。
“皇兄曾经说过有朝一日我有任何要求,你都会答应,而如今我只是为自己门客求亲事,你怎么忍心拒绝。”
“你的门客固然重要,可朕的皇家公主,不是给你送人情,此事作罢,你休要再提。”
长公主自知没了机会,冷笑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无论我当年为你做了多少事,最后连一个小小要求都换不来,皇兄,你这招过河拆桥,皇妹是领教了。”
“皇妹谨言慎行,好好待在你的山庄颐养天年,今后就别出来。”
北坞帝满眼警告,若非还顾及兄妹之情,这长公主今天是出不了宫。
长公主又怎会不知他的无情,如今自己没有利用价值,就被他一脚踢开。
“我走了,祝愿皇兄千秋万代。”
她不会就这样认输的,要让皇兄今后亲自来请她。
宫里的消息传回国公府,疏影才真正松了口气。
虽说早有准备,只有等尘埃落定才让人放心。
“公子,快让人给公主送信,还有二哥那边,也好让大伙安心。”
“我早就安排下去,这会飞鸽传书已经到他们手里。”
疏影开心搂住他脖子,“公子才是想得最周到的人,有你在,万事大吉,今夜大家可以睡个好觉。”
这可是关乎两个人的生死大事,疏影不敢大意。
容衡阳顺势揽着她腰,吻了吻额头,眼中有些意犹未尽。
疏影看透他心中所想,过往他铁定是要折腾一番,无奈腹中孩儿不足三月,太医说了这段时间要静养,不能同房。
时常夜里,疏影都能感觉到他身体异样,若非自控力好,怕是忍不住。
“公子,今晚让我伺候你。”
容衡阳眼中的喜悦稍纵即逝,“你现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