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冯若瀛着急忙慌解释的样子,疏影忍不住扬唇一笑。
就在这时,一群瘦马又从后头走了上来,一人一桌的为众人布菜。
其中一个,在瞧见疏影跟前的菜色之后,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小姐,奴家为您倒一杯酒吧。”瘦马柔声说着。
疏影蹙眉一挡,“不用,我不喝……”
“砰!”
疏影话刚说出口,都还未曾说完,只见眼前的瘦马抬手之际瞬间掀翻了她跟前的席面。
浓油酱赤的菜色全部洒落在疏影的衣袍之上。
“你做什么?”站在容衡阳后头的永安怒斥了一声。
容衡阳拿着帕子就急忙为疏影擦拭着,“你没事吧?”
这一幕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站在最上头的妈妈,瞧见那桌菜色被掀翻了之后,眼底骤然闪过了一丝阴狠。
她撑着面上的笑意,就对着那个瘦马说道:“贵人在此,做事居然还这么的不小心?自己下去领罚吧!”
“是。”瘦马咬了咬唇瓣,转身就准备朝后头而去。
然而就在她越过疏影和容衡阳的那一刻之时,她手中的帕子“一不小心”就落在了疏影的脚边。
瘦马急忙弯下腰去捡,在她弯下腰之时,她用仅三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又急切的说着。
“姑娘,你面前的那一桌菜都不能吃!但凡席面上有插一朵芍药花的,那桌菜都不能吃。”
听到这话,疏影猛然朝自己被掀翻的那桌子席面看去。
果不其然!一盘盘倒下的菜色里头,正有一朵鲜艳的芍药花在其中绽放着。
瞧见这朵花,疏影朝容衡阳和冯若瀛等人的桌面看去。
却发现他们的桌上都没有,只有自己这儿有。
“这朵花是什么意思?”容衡阳厉声问道。
可还不等那瘦马回答,站在上头的妈妈就拧眉出声了。
“怎么回事?为何还不退下去?站在这碍贵人的眼!”
妈妈这话一出,疏影明显发现眼前的瘦马浑身止不住的一颤。
那双清透的眼眸里满是惊恐和害怕。
瞧见她这副神情,疏影就知这艘船绝对不对劲。
想到这儿,她拍了拍自己的衣裙就站起了身来。
“我这衣裙也脏了,你带我下去换一套吧。”疏影朝那瘦马看去。
“我也一块去。”容衡阳冷声说道。
可他这话刚出,妈妈就快步的从上头走了下来。
“这……这怕是不大好。”妈妈一副犹豫的模样。
又道:“那船舱后头都是姑娘家住的地方,这位贵人去怕是多有不妥,小姐倒是可以前往换衣。”
“阿影。”容衡阳转头看向疏影,并未回答妈妈的话。
疏影明白容衡阳想说些什么,无非就是不放心自己罢了。
她给了容衡阳一个安抚的眼神,而后便道:“那我带我的婢女一块去可行?”
妈妈眼眸一转,急忙笑着,“这自然是可以,绿水你快带这位小姐下去换个干净的衣裳。”
“是。”绿水行了个礼,带着疏影就朝船舱后头而去。
听晚见此,急忙跟随了上去。
在她们走后,冯若瀛和秦叁皱着眉就向容衡阳问道。
“怎么回事?”
“这里不对劲。”容衡阳紧了紧手心低声说着,“刚才那个打翻席面的瘦马说,桌上放有芍药花的菜席是不能吃的。”
“芍药花?”秦叁扫视了一眼,“那岂不是只有疏影的桌子上有?他们这是想做什么?那个瘦马说的话能信吗?”
“不知。”容衡阳摇了摇头,“不过可以放心,听晚是我手下一手训练出来的,就算出事她也绝对可以护好疏影。”
“你们真是疯!”冯若瀛怒瞪着他,“要是疏影出事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容衡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还是不了解她,她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
疏影从来都不是只会依附在别人身上存活的菟丝花。
她若狠起来,那就是能将他人拉下地狱的朱草。
看起来艳丽无害,却处处生毒。
若非知晓疏影的本事,容衡阳也绝对不会这么放心的让她一人前往。
………
船舱后头。
疏影望着身前领路的女子,缓缓启唇,“你叫做绿水?”
“是的,奴家名唤绿水。”绿水并未回头,只是温声温气的应着。
看着她的背影,疏影突然停下了脚步,“你为何要帮我?”
听到此话,绿水僵硬住了身子,随后转过身来咬着自己的唇瓣。
“这位贵人,这艘船乃是吃人的地方,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