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宁在疏影这待了没多久就走了。
在她走了之后,容衡阳就从侧屋走回了房内。
“这孩子倒是一个心思深的。”容衡阳坐在疏影身边,似笑非笑的说道。
疏影拿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我知道,她同我说这些,不过是想要我庇护她罢了。”
她如果真想隐瞒伤口不让自己瞧见的话,就不会在自己刚回府没多久,她就找上了门来。
而是应该等伤口愈合后,再来寻她。
“那你不是也允了吗?说到底你还是心善。”容衡阳看向疏影时的眼眸中满是柔意。
疏影支起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颚,她歪着脑袋与容衡阳相视着。
“因为我想看她能不能凭借一己之力在这个宅门里活下来,若我身处她这个处境,我也会这么做的。”
一个人有虚荣和野心并不是什么坏事,要是能凭借自己的筹谋养着自己的野心,不去无故害人的话,那今后此人的路必定也大多都是坦途。
“成长了。”容衡阳宠溺的揉了揉疏影的脑袋,而后便拿了一个帖子放在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疏影接过展开,“胡杨山庄的请帖?”
“对,刚刚送过来的,说是长公主让你明天前往胡杨山庄。”
“终于可以去了。”疏影捏紧手中的请帖,眼中满是恨意,“我倒是要看看当年指使洪添害死我爹娘的人,到底是不是长公主。”
若是的话,她并不会放过此人!
“明日我同你一块去。”
“好。”疏影点了点头,脑海中突然又浮现起了一件事。
她道:“对了,有件事我忘记同你说了,昨日比赛射箭之时,我手中的那颗紫珠,好像是长公主特意递到我手里的。”
“她特意递到你手里的?”容衡阳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长公主常年不在京都,我对她也不甚了解,不过只听闻她这些年愈发的爱玩,山庄内的面首无数。”
“那或许是她觉得有趣罢了,不过她究竟是何种人,明日自见分晓了。”疏影朝外头看去,眉眼沉沉。
………
胡扬山庄内。
长公主正坐在湖中的亭台上抚琴,湖泊里栽种满了一整湖的菡萏。
袅袅琴音随着清风扩散,一个人影从长道上缓缓走入了亭台。
“中生白芙蓉,菡萏三百茎,长公主这儿的菡萏生得可真好啊,只是不知长公主这花是为谁而种的呢?”来人一身青衣,头戴帷帽。
“怎么?如今脸毁了,连行礼都不会了吗?”长公主止住琴音,抬眸朝眼前之人望去。
此话一出,戴着帷帽的白芷瑶牙光一咬,屈起双膝对着长公主就拜了一个礼。
“臣女见过长公主。”
“起吧,坐。”
“是。”白芷瑶走到长公主的对面坐下。
她看着长公主那含笑的面容,藏在袖中的指尖都快把自己的掌心给戳破了。
“你今日来寻本宫,应该不只是坐在这与我相视吧?”
“臣女前来是有一事想要问长公主,去狩猎大会之前,长公主不是已经答应了臣女,要让臣女和疏影对赌吗?”白芷瑶扬声质问道。
长公主挑了挑眉,“你们最后没有对赌吗?”
“长公主!我说的是我射她!”
“大胆!”
白芷瑶话音刚落,一声怒喝就从一旁传了过来。
还不等她有所反应,脸上就被一个嬷嬷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你一个臣子侄女竟敢和长公主这般说话?谁给你的胆子!”嬷嬷厉声。
长公主轻轻一笑摆了摆手,“好了,本宫想白小姐应该也不是有意的,只不过太过气急罢了。”
长公主说的就从软垫上站了起来,她越过长桌一步步的朝白芷瑶而去。
白芷瑶看着长公主向自己走来,下意识的往后挪动了两步。
可长公主俯下身就一把握住了她的后脖颈。
长公主细长的指尖撩开她的帷帽,笑道:“白芷瑶,可你那时也没有和本宫说疏影怀有身孕了,你想借着本宫的手对付她?那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呢?”
她确实对孟二的孩子很是好奇,想看看疏影到底有没有继承他爹娘的本事,所以在白芷瑶找上自己之时,她就应下了这个忙。
可没想到白芷瑶胆子倒是大,竟然隐瞒了疏影怀有身孕的事实。
若不是自己在去狩猎大会的途中听闻此事,恐怕真的会被白芷瑶利用,成为她迫害输赢腹中胎儿的利刃。
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头一回遭人算计呢。
“我……我只是忘记说了。”白芷瑶紧张的揪紧自己的衣角。
“忘记了?哈哈。”
长公主一笑,细长的指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