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疏影这话,众人这时才发现白芷瑶的脖颈处只是破了些皮罢了。
白芷瑶浑身一软,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白安氏连忙扶住了她,转头就朝北坞帝跪了下去。
“陛下!请您为臣妇做主!福安县主如此心狠手辣,陛下请为白家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你这是在裹挟陛下吗?那我秦家是不是也该站出来,请陛下主持一下公道?
方才白小姐那剑若当真射中,这和要了我儿的命有何差别?皆是失手,怎么你家就可以?我家的就不行?”
江时絮冷哼一声,牵着秦霜降就要跪下来。
北坞帝见此,微微拧起了眉宇。
他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朝贵妃看了一眼。
就这么一眼,贵妃立马站起身,走到白安氏面前就给了她一掌。
啪的一声,响彻了整个棚殿。
“贵妃……”白安氏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母亲!”白芷瑶惊叫一声,连忙扶住了白安氏。
贵妃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们,转身朝向北坞帝便屈膝拜礼“请陛下赎罪,白安氏也是太过忧心芷瑶,才会说出这番话,请陛下责罚。”
随着贵妃一拜,坐在席面内面色不虞的白砚遂也走了出来。
他咬牙瞪了白安氏一眼,屈膝跪地,“臣管教内子无方,请陛下责罚。”
看着他们两人如此识趣的模样,北坞帝的面色也缓和了许多。
他轻应了一声,“嗯,回头请个教养嬷嬷吧。”
这话一出,白家的脸面彻底无光了。
白安氏向来都是京中贵妇的典范,如今北坞帝的一句话,足以让她今后无颜在京中官眷内立足。
白安氏面色一白,身躯都有些摇摇欲坠了起来。
“是。”贵妃咬着牙就站起了身。
白砚遂拉扯着白安氏和白芷瑶就走回了席面内。
这时长公主才含着笑开口,“看来此番是福安县主赢了啊,可还有人愿意出来比较一番?”
长公主这话落在殿内,却无人敢接。
若说一开始还有些武将之女想要试一试,可在瞧完疏影的箭术之后,就没有一人敢上前了。
她们若是在此时冒头,岂不是伸出脸来给别人打吗?
就福安县主那个箭术,恐怕世家内的公子们都比不过,更何况他们这些养在深闺里的贵女呢?
眼见没有一人出声,长公主颇为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此番的彩头便是由福安县主夺得了,这匹流光裙就赠与福安县主吧,至于本宫的那个条件……福安县主想要什么呢?”
“小女没有什么想要的,只不过小女眼界不宽,想长一长见识,小女常听他人说长公主的胡杨山庄风景一绝,等长公主得空之时,可否让小女前往参观一番?”疏影轻声说着。
听到她这个要求,长公主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
“你只要这个?其他什么都不要?”
“是的,小女没有什么其他想要的了。”疏影一脸乖巧。
长公主似笑非笑地凝望着她,“好,不过就是想去本宫的庄子上玩一玩罢了,又有什么不可呢?过两日就可以去。”
“多谢长公主。”
“真是一个可人儿,和你父亲长得真像,您说对吗?皇兄。”
长公主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转头就看向了北坞帝。
北坞帝面色一凝,沉着眉眼就道:“你吃醉了。”
“吃醉?我倒是想呢。”长公主喃喃的说着,垂下的眉眼里满是复杂之意。
在场之人听着他们两人之间的交谈,无一人敢开口插话。
疏影的眼眸在他们两人之中扫视着,微微掐紧了藏在袖中的手。
就在此时,外头突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随着马蹄声响起,小太监的声量也从外头传入。
“狩猎大队回来了!”
听到这话,众人齐齐的朝外面看去,原本凝固的气氛也瞬间消散开来。
北坞帝瞥了一眼坐在那低眉垂眼的长公主,扬声一笑便道:“今年竟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是收获颇丰啊,让朕瞧一瞧今年的彩头该落到谁的身上去?”
“父皇!我们回来了!”
北坞帝话刚说完,太子和魏王就带着十几位世家公子从外头走了进来。
太子一脸意气风发,而魏王却满脸沉柯。
看着他们的面色,大家就知太祖皇帝的长弓落于谁手了。
“战况如何?”北坞帝装似没有瞧出来的模样,开口问道。
太子一听到这话,当即笑眯眯的说着,“回父皇的话,儿臣与衡阳等人猎到了山鹿五只、野猪三只、山兔等小兽个十余只,还有一只猛虎和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