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见你不过短短半日,但也知你定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你如今身为衡阳的妾室,在荣国公府的日子定然不太好过吧?衡阳对你可好?”
“他敢对你不好?他若对你不好,我就去扒了他的皮!”
秦老夫人话刚说完,秦贰一掌就拍在了亭中的石柱上,满脸气急的说着。
“嗤。”秦叁端起清茶轻抿了一口,“你对上容衡阳?十个你都不够他玩的,被他买了恐怕还得为他数钱。”
“那不是还有你妈?”秦贰嘟囔了一句,凑到疏影跟前便道:“阿影,我和你说!你可知世家中有意传言。”
“嗯?什么传言?”疏影十分配合的问着。
秦贰瞧见她当真好奇的样子,立马笑嘻嘻的开口,“传言说,京中有二毒,一毒荣国公嫡子、二毒护国公三孙。”
“秦贰!”秦叁见秦贰爆出自己的事,有些紧张的望了一眼疏影的面色,不由的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握紧。
“真的吗?为何这般说?”疏影顿时起了几分好奇。
这个传闻还是她头一回听闻呢。
“因为他们两人心眼子多到数不清啊!哈哈哈。”
秦贰大笑出声,“狗从他们跟前路过,都会被他们算计。”
“是吗?”秦贰咬牙,“我们连狗都算计,却偏偏不爱算计你,你知道为什么嘛?”
“为什么?”秦贰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还十分认真的问出了声。
他这话一出,亭内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大笑。
尤其是秦肆笑得最为大声,“因为二哥你连狗都不如,哈哈哈哈!”
“秦叁!我杀了你!”秦贰大叫一声,朝着秦叁就扑了过去。
秦叁眼疾手快的拉起疏影的手便朝外跑去。
边跑还边道:“天色不早了,我送阿影回荣国公府。”
说完,两人的声音就从院中跑远了。
秦贰见此,含笑一声就顿住了脚步。
秦霜降不满的嘟嘴,“三哥怎么这样!我与疏影最要好,要送也该是我送才对!”
“让他去吧,你三哥和你们不同。”江时絮轻道了一句。
秦霜降不解,“何处不同?”
“因为你三哥是婉莹带大的。”
“婉莹?是二表叔母吗?”秦霜降一惊,“我怎么从未听过这事?”
“对。”江时絮惋叹了一声,“当年叁儿两岁之时,碰巧撞上老四和你出生,那时老大和老二已经懂事了,便送去了孟家教导,唯独叁儿被留在了府中。
你爹和祖父又因朝中之事,常年不在家中,我们看顾不过来便忽略了叁儿,他那时还偷偷躲在小门处抹泪,被上门看望的婉莹撞见了,婉莹瞧着我辛苦,就说将叁儿接去孟家小住一段时日。
我想着你大哥和二哥都在那,便应了下来,后来叁儿就被婉莹和你二表叔带在身边,如同亲子一般,说起来,他与你疏影妹妹合该是最亲密的。”
“是啊。”秦老夫人也颔了颔首,“若没有你二表叔和叔母,叁儿如今恐怕是怨极了我们,我还记得,当年你叔母生产之日,还是叁儿头一个发现的。
他叫人来了之后,死活要守在门外一步不离,甚至在疏影出生后,日日守在屋内,生怕有人抢了他的妹妹,后来孟二一家离京,他哭得险些晕了过去。”
哭得险些晕了过去?
听到这话,秦霜降一愣。
她突然想起了幼时,二表叔离京那一日,自己瞧见三哥一滴泪都没落,还以为他生性凉薄,自己还骂他是个坏人。
可到夜里三哥发了大病,府中一通杂乱的脚步声。
她还以为是自己将三哥骂病了,没曾想到……竟是因为太过伤怀,哭病了。
此时此刻,秦霜降突然明白了。
为何三哥向来不喜欢和他们待在一处,而是时时坐在楼阁之上望着太师府的方位。
原来是因为他想二表叔和表叔母了啊。
在三哥的心中,表叔和表叔母是在他最脆弱无依之时给了他暖意的人,此情此恩在这些年怕是将三哥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吧。
“娘,你们怎么不早和我说,我从前还时常说三哥无情……”秦霜降愧得泪都要落下了。
江时絮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你三哥就算对我们无情也是应该的,你大哥二哥先出生,受尽了我们的疼爱。
你和你四哥后出生,也得到了满府的怜惜,唯独你三哥夹在中间,只余看顾不得的忽略,在他的心中,你二表叔一家比的过自己的命啊。”
江时絮心中满是酸涩,当年她也有怨过,为何自己的孩子与自己不亲,偏偏和孟二一家要好。
后来她想明白了,子亲的前提下,是要父母怜爱才行。
父母都未曾给予过满腔的爱意,他又怎能亲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