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华殿内。
皇后拉着容老夫人在软塌上坐下,秦蘅坐落于一旁的圆椅之上。
“母亲,发生此等之事,您为何不先派人同我说呢?若我知晓的话,也好帮……”
“此事便是有意不先同你说的。”容老夫人沉声道:“若是你先知晓,陛下和太后那边难免生疑,如今什么都不知的模样,才是恰好的。”
“辛苦母亲了,若非发生了梅园一事,我是决计不会让榆阳嫁入荣国公府的,她向来就是个阴毒的,怕是这几日府中因她也出了不少的事吧。”
皇后微叹了一声,说道榆阳县主之时,她的眉眼中都染上了几分暗色。
“皇后不必忧心府中之事,陛下既以下令,等榆阳县主去到南烟庵后,她也闹不出什么大事了。”
“可是我就怕……”
皇后看了一眼容老夫人,深深地叹出了气来,“太后不是个好相与的,又向来偏疼衡王一家,如今又因荣国公府才使得榆阳去南烟庵,届时太后难免怨怼荣国公府。”
“怨怼那是必然的了。”容老夫人沉吟道:“可只要陛下知晓荣国公府的立场,那便无大碍,我倒是有些好奇和公公到底给陛下看了些什么,让陛下突然转变主意。”
“怕是……”
“皇后娘娘。”
皇后正想张口道些什么,侯在外头的嬷嬷突然行了进来。
“出何事了?”皇后朝嬷嬷看了一眼。
嬷嬷立刻缓步到了皇后的身侧,低声在她的耳畔道了两句。
听完嬷嬷说的话后,皇后紧蹙的眉头突然舒缓了开来。
“你先退下吧。”
“是。”
嬷嬷应声而走。
“母亲,我应当知晓和公公那封信的内容了。”皇后看着容老夫人和秦蘅笑道。
“是何?”容老夫人与秦蘅齐齐的看向皇后。
只见皇后扬唇一笑,“坊间传出一件趣事,说榆阳在府中之时和衡阳的妾室争执了起来,责罚之际她道出了这么一番话,说百姓皆为下作,就是打死了也无妨。
甚至还道她父王乃是太后最疼爱的幼子,衡王一家便是将这天给翻过来,也无人敢斥责他们一句。”
“什么?!她胆子竟这般大!”容老夫人一惊。
疏影被榆阳县主责罚一事,她也听闻了。
因着秦蘅已经出面处置,所以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可她是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等事发生。
“是啊,榆阳终究是被太后一手宠坏了。”
皇后轻嗤一声,随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抬眸就看向秦蘅。
“嫂子,我听闻衡阳好似很宠那个小娘?”
秦蘅掌间一紧,面不改色的笑着,“疏影是个乖巧的,所以素来惹人疼爱了些。”
听到秦蘅这话,皇后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皇后转头看向容老夫人,“母亲也是这般觉得吗?那个疏小娘当真如此之好。”
“是个不错的孩子。”容老夫人毫不犹豫的颔了颔首,“上回若不是她相救,我或许早就骨枯黄土了。”
“母亲这说的是何话?”皇后听到此话,不满的嗔怒了一句,“母亲自是要长命百岁,寿比松山的。”
“寿比松山?我可不敢奢求,我只愿你们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了。”容老夫人一脸宠溺的抚摸着皇后的手。
皇后心头一软,转念又想到如今荣国公府的处境,忍不住便又道:“母亲、嫂子,就算那疏小娘当真是个听话的,可以衡阳的身份,太过宠爱一个小娘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他今后的正妻必然是名门贵女出生的,怎能在一个小娘的身上耗费如此多心神呢?今后若是传的难听一些,衡阳的清誉都要因一个小娘而染污了。”
听着皇后如此‘言重’的话语,秦蘅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尖。
她道:“娘娘,臣妇与母亲已经商议好了,等疏影怀上子嗣,就让她成为衡阳的傍妻。”
“什么?傍妻!”皇后惊诧出声,满眼不可置信般地望着眼前两人。
“母亲、嫂子!你们是不是昏了头了?一个婢子出身之人,怎能坐上傍妻之位?”
“因为衡阳喜她。”
秦蘅淡淡的一句话顿时让皇后哑口无言。
皇后愣神了片刻,容老夫人握紧她的手,“皇后,你也知衡阳的性子,他自小听话懂事,从未张口要过什么,唯独疏影是他上了心的人,所以一个傍妻之位,给得。”
是啊,既是衡阳喜欢的,那又有何给不得呢?
思及于此,皇后颔了颔首,“那此事就由母亲和嫂子决定吧,不过我希望母亲和嫂子能应我一事。”
“娘娘请说。”
“江老不日将会回京,此番他回京乃是要任职太师之位。”
“太师之位?!”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