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我今日前来寻您,其实是有事想要同您说的。”疏影扶着秦蘅走到荷塘边落座,清风拂过之时带来了丝丝菡萏的清香。
“怎么了?”秦蘅疑惑地看向疏影,“你直说便是。”
疏影颔首,“我昨日按照大夫人的吩咐细看了一下两本账册,府内账目清晰,大夫人标注得很是明白了。
唯有府内门下的产业我有些不明,我想要出府去巡察一番,不知可否?”
“这点小事你还需问我吗?”秦蘅无奈一笑,拉着疏影的手就轻拍了一下,“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那些产业我也鲜少去看顾,基本都是月月对账无错便可,所以账目也不如府内的仔细。
你若是想要去看的话,领着我的令牌去库房寻周妈妈,她是我的左右手,外院产业基本都是她在统管,若有不明她都会为你解答。”
秦蘅说着就将怀中携带的令牌递给了疏影。
疏影手下后对着秦蘅一拜,“多谢大夫人,那我现在就准备出府看看。”
“好,早些回来,这些事都不打紧,身子就要紧懂的吗?”
“是。”
疏影遥遥一笑,带着碧云三人快步就离开了清荷园朝着库房而去。
库房内。
疏影四人刚到,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议论声。
“周妈妈,大夫人真的要将中馈交给那个疏小娘吗?一个小娘能撑得起什么?还不如给二夫人呢。”
“住嘴!老夫人与大夫人的抉择也是你我能够置喙的?”
“我这不是担忧传出去惹人笑话吗?”
“笑话?此事也就我们内库等人知晓,若有传出,屋内之人一个都逃不掉!最好管紧你们的嘴!小娘不论如何,那也是正紧的主子,再敢在我面前议论主子,仔细你们的皮!”
“是……”
听着屋内的争执,碧云不适的皱起了眉尖。
她低声朝着疏影道:“小娘,可要奴婢去训斥一番。”
“无需。”疏影轻声制止,“这些人都是府内有权的奴仆,对付这般的人可不能一味施压,只有恩威并施才能让人信服。”
道此,疏影扬起面上的浅笑,踏着步子就行了进去。
她们一入屋内,所有人齐齐地便朝疏影等人看了过来。
疏影眉眼一扫,发现屋内仅余四人,领头的是一个衣裳整洁发髻紧致的婆子。
她不用多想便知此人就是大夫人口中的周妈妈。
从前自己在二房当差之时也听闻过这个周妈妈,是个能干的人,行事规矩向来一丝不苟,深得老夫人与大夫人的喜爱。
“老奴见过疏小娘。”周妈妈一瞧见疏影,当即就迎了上来。
那日清荷园前梯刑之事,让周妈妈对疏影的印象极其深刻。
周妈妈心中总有一股预感,这个疏小娘绝对不会止步于此。
一个能从侍婢成为执掌中馈之人,那可是千古未闻的啊。
“周妈妈好,今日我前来是想请周妈妈带我去府内门下的要紧产业看看。”疏影含笑望着周妈妈。
周妈妈听到此话,不卑不亢的出声道:“小娘见谅,府中有明确规定,若要细查门下产业须得执掌主母令牌才可。”
周妈妈这话一落,疏影面上的笑意愈发的深了起来。
她看向周妈妈的目光中都带着三分赞赏。
一个不会因为自己得宠而邀舔的奴仆,是个可用之人。
思及于此,疏影抬手就从袖中将秦蘅给的令牌递了出来。
“可是这块?”
周妈妈瞧见这块令牌,眉眼中顿时露出几分惊愕,心中对疏影是更加的敬佩了。
一块主母令牌可以在荣国公府内横行了,大夫人会将这块令牌交于疏小娘之手,足以证明大夫人对疏小娘的信任。
这般想着,周妈妈对疏影的语气愈发的恭敬了起来,“是的,大夫人想去何处?老奴这就带您去。”
“先等等。”疏影微微颔首,抬眸就朝周妈妈身后的三人望去。
她道:“方才是谁说不如将中馈之权交于二夫人的。”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寂静了下来。
那三人纷纷对视了一眼,唯有一人神色紧张的模样最引得疏影注意。
疏影跨步走到那人的身前,冷笑道:“是你说的?”
“小娘!”那人瞧见疏影走到自己的跟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她也没想到自己说的话会被疏影听见,若她知晓方才疏影在外头的话,她是决计不会道出如此言论的。
毕竟私下不屑小娘是一回事,但面对如此受宠的小娘,畏惧又是另一回事了。
“既怕的话为何管不住自己的嘴?”疏影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你能在内库做事,想必也是大夫人身边要紧之人,既是大夫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