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容老夫人这话也是说得讨巧,以过继之名提点大房,告诉他们不论如何容复殊都是容家子嗣。
容老夫人这心,疏影也是明白的。
撇去二房那些庶子庶女不说,荣国公府嫡支嫡出也就容衡阳和容复殊两位。
虽说她平日里最宠最疼容衡阳,可怎么说容复殊也是在她膝下长大的,她自是不愿瞧见大房与二房因榆阳县主一个‘外人’闹成这般模样。
“弟妹说的是。”秦蘅淡笑扬起唇角,转身就朝容老夫人跪了下去。
“阿蘅!”
“母亲。”
“大夫人。”
秦蘅一跪下,众人纷纷出声唤道。
容老夫人更是顺了口气问着,“阿蘅,你这是做什么?”
“母亲。”秦蘅抬眸与容老夫人相识着,“弟妹有句话说得无错,我执掌中馈多年却连府中子侄教导都未曾顾好,此乃一错。
榆阳县主方入府我未曾派人看顾着,此乃二错,两错加之我属实不适再掌中馈,我自请去神堂跪罚,以全母亲和国公府多年对我的疼惜之心。”
“你胡说什么!”
秦蘅此话一出,容老夫人扶着软塌的扶手便立了起来。
她一步步的走到秦蘅的跟前,弯下腰就将她扶起。
“你知不知晓自己在说些什么?这些年若不是有你在的话,偌大的荣国公府如何能这般井井有条?此事本就不怪你,这话今后可不许再说了!”
容老夫人说道最后,语调中都带上了几分轻斥的意味。
立在一旁的容齐氏不甘心的撇了撇嘴。
她方才听到秦蘅那话,还想着终于有机会能把中馈大权夺来自己手中了呢。
没想到这个老不死的居然这般偏心!什么都给大房!
“多谢母亲体恤,不过我自认有错,自是要罚了心中才能安的,待我去神堂抄写宝诰,为母亲和荣国公府祈福。”
秦蘅一副铁了心的模样往后退了一步,朝着容老夫人屈身一拜。
见她这副样子,容齐氏双眸顿时一亮,抬脚就想要上前。
可还不等她开口,容老夫人忽的平缓了眉宇,好似瞧出了什么一般问道:“那你去神堂,府中中馈也无法搁置,此事该当如何?”
听见容老夫人此话,秦蘅便明白容老夫人已经瞧出自己的目的了。
她暗自扬了扬唇角,轻声道:“中馈不可耽搁,所以我想请一人暂时接掌中馈一事,她处事妥当,我是最放心的。”
“何人?”容老夫人挑了挑眉。
容齐氏还以为两人说的是她,面露欣喜的开口,“大嫂,没曾想到在你心中,我竟这般……”
“疏影。”
听着容齐氏的话,秦蘅在心头轻蔑一笑,启唇就打断了她道出口的话语。
随着秦蘅这话一落,容齐氏面上的笑意瞬间僵硬在了脸上。
就连疏影也有些惊诧。
她没有想到大夫人竟然要将中馈交于自己的手中?
疏影满眼复杂的望着秦蘅的背影,藏在袖中的指尖微微曲动了起来。
“这怎么可以!一个妾室如何能执掌中馈!更别说她还是奴仆出身的,这般低贱!若是传出去,我们荣国公府都要被人笑掉大牙了!”容齐氏气急开口。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扯了扯容二爷的衣袖。
容二爷顶着容岳瞧来的目光,用力的将自己的衣袖给扯了回来。
见他一句话都不帮衬自己的样子,容齐氏恨铁不成钢的咬紧了牙关。
“那就让她传不出去。”秦蘅气定神闲的说着,“以我之名,疏影处事便可,府中协同中馈的奴仆皆是国公府的心腹,只要我们不道,他们便不敢多言半分。”
秦蘅这话让容齐氏一口气堵在了心头。
她掐紧自己掌心,“那也不行!一个低贱的奴仆会什么?我可不想让如此低贱之人踩在我的头上!”
容齐氏一口一个低贱,直接让沉默不言的容衡阳面色阴翳了起来。
他冷声开口,“我终于明白容复殊为何不知何为祸从口出了,原来都是从二婶这学的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容齐氏不敢对容衡阳大声,只好憋着一口气问道。
容衡阳轻嗤笑道:“奴仆在二婶口中为低贱,不可踩在你的头上,那元孝皇后算什么呢?”
元孝皇后?!
听到这话,容齐氏当即就踉跄了一下。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了呢。
当今陛下的嫡亲祖母,便是元孝皇后。
她当年未入宫前,便是当时中书令家中侍婢。
入宫之后才一步步成妃为后,当年立后之时,朝中就有人以元孝皇后的出生抨击,直接被元圣帝腰斩于午门前。
自那之后,北坞最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