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容秦氏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之家那个冷心冷情的儿子会这般喜爱疏影了。
她身上就好像有一股魔力,不经意之间就能撩泊着你。
白小娘被疏影这话呛得愣在了原地,她紧紧的攥住秋穗的手“大夫人,雪月她……”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雪月身为一个侍婢以下犯上已是重罪,明知白小娘天真还不加以规劝,直接闯入了老夫人的院子里,扰了老夫人的清净。
此事若是传出去白小娘你也讨不得好,一个婢女受罚总比落了小娘你的面子要好吧。”
疏影打断了白小娘的话,眸光缓缓看向了白小娘的肚子。
白小娘也瞬间明白了疏影话语中的意思。
妾室是可以将自己所生的孩子养在身边的,但仅限于妾室无所错的情况下。
倘若妾室名声有毁,或者做出什么不利主家之事,别说孩子了,恐怕都得去母留子。
这么想着,白小娘面上又做出了一副委屈害怕的模样。
她道:“是我的不是,没有管好手下的人,如今雪月犯错,是该罚的,雪月便任凭大夫人做主,只望大夫人留雪月一条命。”
“放心,打不死她。”容秦氏站起身来,一脸冷凝的就朝外头走去了。
疏影跟随在容秦氏的身后,在越过白小娘之时微微止住了脚步。
她侧首看着白小娘轻笑道:“小娘,你也一同出去看看吧,毕竟有些事只有亲眼瞧见了,才能不再犯蠢不是吗?”
“疏小娘,我家小娘怀有身孕,恐怕见不得这些血腥,万一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疏影话音刚落,白小娘都还未作答,一旁的秋穗就出声了。
疏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府医在此呢,我们定不会让白小娘动这胎气的,毕竟这府医可是白小娘特意去福安院求来的呢。”
这话一出,白小娘满心都是悔意。
早知如此的话,她定不会让雪月去福安院的!就该直接去找国公爷!
思及于此,白小娘看了一眼那位府医,“府医,您先出去一下吧,我有些话想要和疏小娘叙叙。”
府医听到这话并没有立马走出去,而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疏影。
在这种高门大院内做事的人,心中怎么可能没有一杆秤呢?
刚才他被带过来的时候,一瞧大夫人对疏影的态度,就知道不一般了。
疏影也注意到了府医的请示,轻轻颔了颔首。
在疏影的颔首下,府医提着自己的药箱就走了出去。
在府医走后,白小娘一改方才的委屈之意,面色颇为不满的望着疏影,“疏小娘,你我都身为妾室,只不过一个是国公爷的,一个是大少爷的。
你我之间本没有龃龉,又何苦如此针锋相对呢?你这么攀着大夫人,最终还不是照样要为他人做嫁衣?等到大少爷娶了正妻之后,你看大夫人还会这般关照你吗?
疏小娘,你我也算是同命相怜的人,不如互相帮衬一把?一同在这宅院之内活的快活一些。”
“白小娘你听说过一句话吗?”疏影轻声笑道。
望着疏影脸上的笑意,白小娘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什么话?”
“聪明反被聪明误。”疏影缓步上前,伸出手就朝白小娘的腹部摸去。
白小娘被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去。
秋穗一把撑住了白小娘的身躯,对着疏影就低呵道:“疏小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这是在告诉白小娘,我和你不是同路人,我也不会做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妄图用一个孩子巩固自己的地位,白小娘与其在这里同我说这么多,不如出去看看雪月以下犯上的下场吧。”
以下犯上四个字疏影咬的极重,就好像是一巴掌打在了白小娘的脸上。
白小娘看着疏影转身往外走的背影,忽的出声,“疏小娘你同我说不要做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你比我又好到哪里去呢?我至少还是得了国公爷的喜爱,从外头聘回来的贵妾。
而你只不过是靠着这一副皮囊得了大少爷一时的宠爱罢了,说到底,你还比不过我。”
听到这话,疏影的脚步瞬间顿了下来。
她头也不回的应声道:“我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区别,但我有一点同你最不一样。”
“什么?!”白小娘问道。
疏影冷笑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抬脚就走出了屋内。
她看着屋外灼热的暖阳,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
她和白小娘最不一样的一点,那就是她不会永远依附着男人,更不会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情深似海也有海枯石烂之时,一时的宠爱,难保多年之后不会眨眼消散。
她永远不会因为所谓的情爱,把自己的命交到他人的手中。
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