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却是轮到傅益桓愣神了,他面皮抽动了几下这才问道。
婉宁吸了吸鼻子这才开口:“那时候是听说大姑娘要把奴婢带到侯府去伺候姑爷,那姑爷是什么人府中可都传遍了,奴婢为了自己的小命,也只能铤而走险企图攀上二公子。”
傅益桓本来就一头雾水,听完婉宁的解释之后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这些事情他可是件件都不知晓。
“奴婢在一开始始终认为是攀附上了二公子,所以对他处处在意,时时留心,却没想到最后才发现是表错了情。”
不过婉宁却是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见傅益桓没有说话,便自顾自地往下说了下去。
傅益桓已经被婉宁道出的话冲昏了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婉宁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不过那日在夫人的房中知道原来是大公子之后,奴婢便不敢再肖想二公子,已经把全部的心力都放在了您的身上。”
说到此处她顿了一下,之前一直低着头也抬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笑着开口。
“而且经过这些日子的事情,奴婢也确信,二公子并不是奴婢的良人,他根本就比不上大公子您一星半点。”
这话却是讨好了傅益桓,让他的脸上出现了点点笑意,不再像之前那般满是错愕了。
他正准备出言说些什么,外面却是传来了墨奕的声音:“公子,到了。”
傅益桓皱皱眉头,这怎么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这个时候到了呢?
不过心中这样想,嘴上却不能真的这般说,只能先吩咐墨奕把婉宁给送回去。
“墨奕,你先把婉宁给送回府上去。”
雪落无声,白茫茫的世界中只剩一片银装素裹。
裴宇隔着窗子就看到傅益桓,嘴角的笑就没有压下去过。
“傅大公子玩得可真花,青天白日的,竟然在马车上就控制不住了,钱淮书那狗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不过是做戏给他看罢了。”傅益桓说着,还伸手给自己斟了一碗茶。
四皇子的面色却凝重起来:“倘若只是做戏也就罢了,只怕你对那个奴婢动了真心,如今你与齐家的婚事可就差临门一脚了,千万别在这时候闹出幺蛾子来。”
茶桌上分明就留下了茶盏的印子。
傅益桓盯着那印子看了好一会儿的工夫,迟迟都没有开口说话。
“傅益桓向来是有分寸的。”裴宇笑眯眯地打了圆场。
傅益桓将手中的茶水饮尽,这才开口:“齐大姑娘并非是个贤惠的,那二姑娘倒是不错,我想着要是能够把她给迎娶进门,想来是件好事。”
四皇子不曾想事情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看着傅益桓,正色道:“无论贤惠与否,嫡出和庶女能给你带来的助益都是不一样的,若是当真不喜齐大姑娘,便是将两人一同娶进门,都无妨。”
傅益桓并没有接茬。
裴宇这才察觉,自从他进门来就怪怪的。
他连忙给四皇子使了眼色,还不忘了打个圆场:“这些日子傅益桓也累了,至于这婚事也急不来,四皇子何必今日非要个定论呢。”
“不过……”他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傅益桓,你怎么从进门来,身上就有一股子鱼腥味,难不成是掉进池子里去了?”
傅益桓白他:“不过是钓鱼来罢了。”
“四皇子倒是无须担心齐家一事,齐二姑娘虽是个庶女,可我看她的行径反倒是有野心的,如此一来,她一定会帮衬咱们。”
傅益桓将自己的心思摆到了明面上。
裴宇却是瞪大的眼睛:“你这是想要利用齐家的姑娘了?”
他不可置信。
这法子他们早就已经提出来了,可傅益桓却从来就不愿意,只是担心这齐家姑娘日后会落得跟他生母一样的下场,如今反倒是转了心思。
四皇子笑道:“当日我就说过,你并非傅相,自然不会纵容出一个于王氏一般的人来,只是我倒想知道你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呵,难道只许她们利用我?”傅益桓轻飘飘一句。
这样的话果然叫两人手上的动作一顿。
好一会儿的工夫,裴宇才笑道:“我还以为那个庶女会是个好的,没想到竟然也是如此,倒是叫我开了眼界。”
转眼间,三人便再次推杯换盏起来。
夜已经深了,寒霜从天空中飘落,大地上被镀成银色。
婉宁独坐在桌前,反倒觉得有些寂寥。
傅益桓尚未回来,王婆子也出去了,这偌大的院子,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婉宁孤零零的影子映照在窗户上,正好被刚从外头回来的王婆子看了个分明,她先是掩嘴轻笑,跟着就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地迈进了屋中。
屋内的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