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静,空气一下子凝滞。
“让她继续向下走,”明竺沉声,脸色苍白,鬓边凝汗。
她负手在背,暗暗攥紧拳头,尽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段否墨镜下的琥珀色眸子深深凝视明竺,心底不免狐疑。
她是因为刚才的抵抗才这样的吗?
能使用出那样的能力,她的身体会受到反噬?
段否不动声色地收回试探地目光,继续下命令,影子持续向下走着。
“为什么不帮助我呢?为什么?”
“为什么?帮帮我吧”
声声粗粝凄怨,声声如潮灌耳。
紧追不舍。
“到了,五楼。”
正当明竺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时,段否才淡淡道。
吱呀——
是影子推开了楼道的门。
下一秒,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安静得就像从没出现过。
“好,”明竺已经逐渐能适应这种“恐惧”,她抹了一把几近寒凉彻骨的脸颊,声音淡淡,没什么波澜:
“诡异并没有攻击影子,只是一直跟着,差不多可以证明我们的推论了。”
“现下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应该怎么下去?闭上眼睛下楼多少还是会有未知的危险,我们需要保证走在一起,才能最大限度降低风险,”上官华容接着说。
“我这倒是有一个道具,【攀附菟丝花】,”杭越点头,他的手从虚空划过,一条翠绿枝蔓出现在他手上,“原本是用来攀岩用的,柔韧度不错,也结实,现在用来连接我们几个倒也合适。”
明竺点头,询问了众人意见后最后决定就用这个道具。
杭越将一端快速捆在自己腰间,然后握着枝蔓围上明竺的腰,下一个则是上官华容,段否在最后。
“就这样,一会儿我们下去的时候,一手应该是需要扶着扶手,另一只手就请大家注意腰间的这条藤蔓,不要断了,紧跟前面的人。”
明竺环视众人一圈,又仔细叮嘱了一遍:
“它当时被引到了五楼,所以它如果和我们碰上,就是在上楼,我们应该是面对面的遇上。”
“嗯”
“了解。”
“好。”
安全通道是声控灯控制的,每下一层楼,前面的楼梯都笼罩在一片漆黑中,后面的楼梯因为时间的缘故灯光也熄灭了,满打满算,竟只有他们所在的一截是有光的。
明竺闭着眼,一手摸索着扶手向下,一手牵着藤蔓保证自己的路是否走对。
楼梯扶手是铁制的,冰冰凉凉,有些钻心的寒凉。
17楼、16楼
他们慢慢地走过了一层又一层。
恍惚间,明竺似乎又听到了隐隐绰绰的水声,她敏锐得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
是吗?是不是水声?
——滴、答。
心头猛然一震,明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滴滴答答——
一滴一滴,空灵惊悚,滴水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近在咫尺。
高度紧张下,明竺本就冰凉的手似乎摸到了什么,触电般迅速撤了回来——
瞬间,藤蔓被多方向力量分别扯了一下,剧烈颤动,腰间阵阵加紧。
他们同时发现了异样。
——那是几乎要粘腻在上面的冰凉液体。
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或许是快要凝结的血液,也或许是解冻的冰。
下一秒,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逐渐清晰在耳畔。
它来了。
“你们、能不能、帮帮我?”
明竺刚想迈出去的长腿瞬间僵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无他,这声音,竟是直接从自己的腿将要落下的地面传来的。它就在那里,脚落下去就会直接接触到。
可是刚刚的摩擦声,离自己有这么近吗?
那种熟悉到让她恶心的恐惧感虚空中诞生,慢慢侵入自己的四肢,抽取全身的力量,疯狂叫嚣着要接管这具身体。
呵、呵。
明竺心底冷笑。
真不知道谁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了?
她缓缓勾唇,没有迟疑,修长的腿直接落了下去。
嗯也不是落,应该叫做踩了下去。这笔直的腿带着一种诡异的叛逆,压上了全身的重量,毫不留情地重踩了下去。
本怪谈第一起人类对诡异的踩踏事件,就这样,没有预兆的
没有发生,嘻嘻。
砰——
咚——
啪——
“嘶——”
“我靠——”
“哎哟——”
明竺的长腿没有缓冲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