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许言的答案不出乎她的预料。
“最近几天确实委屈了你。”本想默默走路的苏晚晚听到许言的这句话,心头忽然一荡,“没事,是我和李美芬不善社交,无意间触怒了队长们。”
事实上,只有李美芬直接惹恼了队长,她是无辜受连累。
“忍耐一下,很快就没有这种繁重工作了,丰收很快就要结束。”许言的安慰让苏晚晚重重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好像产生了错觉,这段略长的距离,却在简短的对话后就到了庭院门口。
这时,李美芬情绪失落地沿着对面路走向这边,远远看见归来的许言和苏晚晚。
带着忧虑和不满,她用欢快的声音问:“哥,你去了哪儿?这么晚才回来,你知道我们都多担心你吗?”
“我说得没错吧,他根本没有危险,你们两个偏偏要跑出去找。”白芦苇见他们三个终于回来,立刻一脸笑意。
“忙些什么啊?白天的活不是都完成了吗?”当然,李美芬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苏晚晚也不想多言,马上返回屋内。
“你是从哪里找到许言哥哥的?”不放弃追问的李美芬紧接着追进屋内,小声向苏晚晚探听。
“田里。”已沐浴洗漱好的苏晚晚掀开被子就可以休息,但李美芬却连个洗漱的机会都还没来得及,两腿上沾满了干涸的泥土。
次日清晨,生产队的人员如常在老地方集合。苏晚晚恰到好处地起来,洗漱完毕后拿着水壶和饭盒走出院门。
她原以为自己的生理节奏适应了每日到生产队的工作,但手臂分量的沉重似乎比前一天还要严重,不断提醒她对这份工作的抗拒感并未消失。
队伍前头那面目严峻的副队长对苏晚晚和另一名女子厉声呵斥道:“昨天有两个同志没能完成指定的工作区,今天早晨我在这里提一下,没认真干活的人要注意,秋收只有短暂的日子,因为你们拖延,可能就要让稻谷烂在地里了。”
看着队伍中的李美芬神情有些不自在,早上就一直留意苏晚晚,好像二人之间的积怨很深。在跟着苏晚晚排队后,她的心气儿还未平息,副队长的话更是点燃她的怒火。
内心深感无奈的苏晚晚保持着平静的表情,只悄悄拉开与李美芬的距离。一听见副队长的声音,李美芬的注意力立刻转移过来,副队长直接靠过来,仗着身高的优势俯视着李美芬。
“你说什么?重复一遍。”
身材魁梧的人总带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尽管先前李美芬还坚定地驳斥,现在竟犹豫起来,声音降低了几个调,又重复了先前的言论。
“我明确告诉你们,尽管也有一些人未完成他们的责任区域,但没有人像你们这样,连一半都没有干完!”副队长显然早有准备,在李美芬的话刚落下之际立即反击,使得李美芬肩头颤抖,气势瞬间消散。
苏晚晚本以为李美芬还要继续应对,但她足足等待,李美芬却沉默下来。她显然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李美芬被一句话吓得噤声,低头不语,副队长冷峻一笑,旋即把目光聚焦到所有生产队的成员身上:“别觉得秋收只是一场轻松应付的游戏,这可是咱村的稻田,以后也要靠村民们自己的口粮。今年秋若怠惰,明年春耕恐怕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年轻人们纷纷对副队长的警告做出了应答,整个队列一如前日般浩浩荡荡地奔赴稻田劳作区。
在前往途中,关于苏晚晚与李美芬的话题再度热烈。抵达那个熟悉的岔路口,男女青年分别前往各自的区域,女子青年们直奔她们的任务场所。其余青年则遵循原定分工,各自专心于职责区域内的工作。
然而,众人来到苏晚晚与李美芬的任务地带周边时,却被眼前场景震惊了——原本昨晚许言已完成的工作如今清晰可见:一排排稻子整齐划一、干净利落的堆放于地面,正静待拖拉机前来收割。
小队长率先张大眼,急步向苏晚晚走去,指着背后只剩少许未收割的稻田,惊诧得说不出话来。他们昨日离场时分明检查过这两人的负责区域,明明只完成了一半都不到。
仅仅一夜过去,怎么可能就剩下这么少?即便不考虑苏晚晚她们看上去没有熬夜,即使是通宵达旦,也决不可能速度如此神速!
苏晚晚平淡出声,语气没有丝毫夸耀之意,仿佛在述说着已成既定的事实:“如你所见。”似乎她早料想到了这一幕。在昨晚瞥见稻田边许言的影子时,这个结局就在她预料之中。
一旁的李美芬显然未曾想到等在前方的会如此,昨晚会面许言告知自己去工作时,她以为是他自挑担子,心想交换条件达成,许言本就无需为钱忧虑,何必在他人都休息之时再揽下重活?
而令人心惊的是,原来许言所谓的“工作”竟是替代苏晚晚割稻谷!瞬间之间,李美芬的脸色变得阴郁,呼吸也不禁急促起来。
原来李美芬心中酝酿着在昨晚便欲向许言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