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楚楚被赎了出来,送去了炎菲在城南的宅子。
楚楚的内心满是不甘与害怕,这个不露面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赎她,看着眼前丫鬟送上来的饭食也没了胃口,更多的是害怕,害怕面对另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的内心都是抵触的,明明宇文昭说好了要来赎她,可宇文昭却没筹够银钱让她再等几日。
每一日都如坐针毡,面对听曲的达官贵人她就如同一个妓子一般毫无尊严的迎接着所有人或欣赏或玩味的目光。
哪闻雅意,只视皮相。连着手中的琴顿时也觉得脏污了。
她的头也只能埋的深了又深,不想对上那群目光。
午饭,那个人没有出现。
晚饭,那个人也没有出现。
坐在榻上的她也只是盯着这跳脱的烛火,待它灭了又点上一根蜡烛续上。墙上的人影那么瘦小,随着暗了的烛火这影子也逐渐暗了又暗,亮了又暗。
她的袖子里握紧的刀未曾体会到更深露重,刀柄却已潮湿。
忽地,有人在叩门。她悬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额间的细汗不觉已滑到眼角,她用手揩去。
咽下口水,故作镇定温柔道:“请进。”
她死死的盯着门,门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绣花鞋,她僵着的身子松散下来。
“小姐,给您的信。”
白楚楚接过信,信封上无一字,一朵小而俏丽的桃花倒是让她想起了炎菲,上次她送入东宫的信封上也是这个封面。
她的眉皱了皱,莫非是,她既期待但又觉得最不可能的人就是她。
“楚楚,宅子安心住下,库房里有琴和琵琶,如有需要请告知姐姐。----你姐”
新来的丫鬟看着主子眼泪如那阵雨一般倾盆而下,也不知作何反应,站的稍稍远了些。
白楚楚也不顾自己的失态,走到丫鬟面前,拽住她的两只胳膊,声音颤抖道:“姐姐~可还有交代什么?”
丫鬟一脸懵地摇了摇头,“主子,奴婢不知。奴婢是今日才被买来的。”
白楚楚紧紧的攥着这封信,走向那不久前才点上的蜡烛,近着蜡烛,眸子里的眼泪也被照的亮晶晶的。一股暖意也流入心中,亲人?姐姐?
她第一次觉得姐姐这个字眼叫起来也让人心里暖洋洋的,没了先前那种抵触的感觉。
成王府中。
脚不沾地一连在宫中忙了几日的成王终于又回府了,一回府便直接来了炎菲这里。
炎菲已经梳洗完毕,准备熄了蜡烛睡下,王爷进了屋子,炎菲瞧着他还是和上次一样,胡茬都长出来了,眼里血丝遍布。脸色也不是很好。
眼瞧着像是快碎掉了,成王坐在榻上,拿起水杯准备喝一杯茶水。
炎菲过来夺过他的杯子,成王错额间抬头望着她,眼神里一股子寒意和疏离感。
本是八月初,夜深也不那么凉。这眸子却如深冬寒冰一样,炎菲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
“爷,夜深了,茶水喝了不易入睡。”炎菲柔声道,走到他身边,双手习惯性地轻轻地揉着他的太阳穴。
成王觉得近日来的疲倦都慢慢的散去。
成王一把拽过她的手,将她揽到了怀中。眼神中刚才那股子摄人的寒气也没了,转瞬间眉目中满是温柔,轻轻吻着她的额头。
炎菲觉着近日的成王有所不同,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成王很会掩饰自己,一般人很难觉察到他的心思。
成王的手穿过她的衣襟,熟悉地游走着,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唇上,脖颈。“啪”,一滴热泪滴到了她的肩头,成王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未再动弹。
她顿了顿,慌神了。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成王的头发,心疼地问起来,“怎么了?爷。”
成王的嗓音很沙哑,语气却没了任何疏离感,倒让人听着心疼,“叫我阿渊,菲儿。”
“阿渊。”炎菲第一次这么叫他,觉得眼前这人看起来似乎又更加近了些。
阿渊?似乎千千万万次呼唤过这两个字,实在是太熟悉的,几乎脱口而出无任何羞涩。
“坊间的传言你听见了吗?”
炎菲知道成王问的是什么,她并不想同他说谎,“听见了。”
她内心其实也很好奇事情的真相,但是她害怕真相是她不想知道的,万一谣言是真的呢。
“你信吗?”
几乎是意料之中的问题,炎菲愣住了,眼前这个男人除了是她的丈夫,还是皇帝,但他更是自己的丈夫,此时此刻。
“我相信你,我是你的妻子。”
成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成王听完,从她的颈窝里抬起头,嘴巴的热气传到了她的耳边,“那如果我真的下手了呢?”
炎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