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浪费。就算有突发情况得点油灯照明,都是心在滴血,尽可能将灯芯往细了挑……
而在这呢?
仅是一场不甚重要的酒筵,便点亮了数十盏多支灯。真可谓华灯如火树,炽百枝之煌煌……
“还真是明亮不照贫苦,慈悲只度有元人啊……”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从来不是虚言。大乾多少百姓吃了上顿没下顿,而眼下我连权贵都远远谈不上,竟就能享此待遇。”
心中低吟,徐锐莫名想到那日路上遇到的难民,虽说这两者没什么联系,但他确实想到了那一幕。
“我度不了天下,只求能度自己,能度自己身边的人吧!”
不过恍惚几息,徐锐便摇头甩去杂念。他逢场作戏的露出淡笑,举起酒盏就向一众宾客行去。
……
“徐都统,以前是卑职不对,卑职在这向您赔罪了!”
觥筹交错,宾客们喝了几盏酒,露完脸后很快便告辞离去。
徐锐设宴是为了犒劳郡守的亲卫,他们目的只在送礼结个善缘,自不会喧宾夺主在此多待。
送走众人,徐锐本要前去与军士们一同喝酒吃肉,而就在这时一名特殊的客人……从后门进了酒楼。
“彭都头,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说了没事,让你别往心里去吗?”
“还不快快将荆条卸下!”
就在上下楼的拐角,徐锐撞见了被小厮领上来的彭大宝。
只见此人赤膊,背负着一捆荆条。荆条尖锐,早已随着壮汉的行动而划破了他的皮肤……
每行一步,热血都随之滴洒。
此刻见到徐锐,彭大宝立刻单膝跪地,低头抱拳道:“卑职知道都统心有怨气,但还请都统不要动我的家人,要打要罚,我全都一人承下!”
“若叫唤一声,都不算男人!”
说罢,这位县兵都头解下系在腰间的褡裢,将其双手捧起。
“卑职清贫,今日变卖家当,又向兄弟们东拼西凑……也只凑得五千七百六十二钱,时间紧还没换成银两,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
望着那装满铜钱,鼓囊囊的褡裢,徐锐神情复杂。
他当即快步上前,无视疼痛,亲手为彭大宝解起背上的荆条来。
荆上有尖刺,划破手指带出缕缕鲜血,徐锐也是毫不在意。
“大人,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