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茹急忙笑了笑,说道:“不疼的,婉姐姐,一点都不疼。”
林婧婉这才放心。
陈慧茹顺利被抬进车轿内平躺了下来,林婧婉回头看了李重意一眼,见他已经翻身上马,便冲他感激一笑,随后也钻进了轿子。
李重意见这抖动着的轿帘,心里又是一阵无奈。
他可真是为了她一次次的刷新自己的底线呢!
车轿缓缓前行,如履平地。
春蝉跪坐在轿子里面,用帕子不停擦拭小姐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
小姐太激动了,以至于体温都好似又升高了些。
不过有林小姐在身边,她是不怕的。
“婉姐姐,我们这是要去林府吗?林伯伯当真能容得下我?”
林婧婉摇摇头,说:“我也想接你回林府,但那里终究也是个是非之地,就怕弄巧成拙。
方才我与督公大人商量了一下,督公在京城有许多别苑,他答应分出一个给你独住养病,我也会时常过去看你的。”
陈慧茹吃了一惊:“去督公的别苑?”
林婧婉莫名有些心虚,极力强调说:“你放心,督公不会过去的,那里也没有其他人,我也会派我的贴身丫鬟过去守着,不会有事的。”
陈慧茹吃惊的不是这个点,而是:“姐姐你同督公之间,当真已经如此亲厚了吗?”
她昏迷之前,脑子里也听到不少陈纪文说出的污言秽语,大意都是林婧婉不知检点,魅惑督公之类的。
她自然是不相信的,她的婉姐姐的人品,她比任何人都要放心。
可林婧婉能这样说,想必是非常有把握的,那督公和她之间……究竟……
她万分好奇!
林婧婉脸有些发红,也不知是不是这轿子内太闷的缘故。
可她要怎么对慧茹解释呢?
说她跟督公不熟?
可不熟那如何能托付这么大的事?
可若要是说她跟督公很熟,那这孤男寡女……
尽管督公在世人眼中是个太监,可终究还是不妥。
“督公他,是个非常正直善良的人,他为朋友两肋插刀,十分够义气,他才华卓绝,几乎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以往他的名声不太好,可能都是我们误会他了。”
她想来想去,只能这样说,但愿能打消陈慧茹的疑虑。
其实陈慧茹哪有什么疑虑,不过是起了八卦的心思。
但见林婧婉回答的两人只是朋友,便也没有那么感兴趣了。
车子摇摇晃晃,她昏昏沉沉,很快就歪头睡了过去。
林府。
林惜芷正面无表情的收拾行李。
昨儿花姨娘来过了,与她说订好了南下滁州的船只。
“走水路出京,虽然要绕远些,但要比路上马车来得舒适,二小姐也可以适宜些。”
她本就不情不愿,能在路上耽搁些就耽搁些。
想着看着青山碧水,江海辽阔,总归能让这烦躁郁闷的心情好些,便答应了。
双喜急匆匆进来,左右看看,见小姐坐在梳妆台整理银票首饰,便着急过来道:“二小姐,出大事了!”
林惜芷眼皮都没抬,把反复清点完毕的银票收进钱匣子里,才抬眸看她。
“何事着急忙慌的,现在还有何大事可出?”
“二小姐!是陈大公子他犯事了,皇上已经下了令,今日便要饮鸩酒处死了!”
林惜芷忽的就站起身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双喜。
“怎会?他不是一向深得皇上和贵妃娘娘信任吗?为何会突然被赐死?陈大人怎么说?父亲他知不知道此事?”
“陈大公子不是触怒了皇上,而是犯了人命案子,听说是被李督公亲自抓到的,皇上便很快判了!
现在陈府都没人敢去上门,老爷今儿早朝之后一直在宫里没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啊!”
双喜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就急得不行。
她家小姐对陈大公子的感情她是清楚的,为着这个,还专门把她的名字改了,随了大公子身边小厮双寿双瑞的名儿叫她双喜。
小姐抗拒回滁州老家,心里最放不下的不是那几个弟弟妹妹,而是陈大公子。
现如今知道陈大公子马上要死,还指不定要如何呢?
果然,林惜芷整个人瘫软下来,抓住双喜的手腕问:“林婧婉呢?她知道此事吗?”
双喜忙应道:“大小姐她自然是知道的,她昨儿就跟督公还有大公子在一处呢,便是她帮着督公将大公子抓起来的,她这会也不在府里,约莫还在东厂帮着督公一起审大公子的案子呢。”
她说到这,气得直跺脚:“早知道大小姐是个心狠的,可没想到她连自己未婚夫都能这般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