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贵极力挣扎,还妄图想狡辩,但听到禾苓的名字,整个人便怔愣住了,满脸都是惊恐。
林婧婉自然是知道他心里在害怕什么。
禾苓是母亲身边的贴身婢女,母亲意外横死,她下落不明,这本来就有疑点。
冯氏已经认罪伏诛,便成了死无对证,但林婧婉突然就点出他与禾苓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他是不是与冯氏勾结,在母亲生产之事上做过手脚。
一旦做实,那可就不是偷盗主家财物这么简单了。
“真是看不出来杨管家您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惹上风流债,禾苓的年纪给您当女儿都应该是够了,她怎么就同意了的呢?莫非是被你逼迫的?”
杨德贵扯着脖子极力要分辨,看那神情,似乎在被人污蔑了清白那般。
林婧婉突然冷了脸,劈头喝道:“杨德贵!你好大的胆子!偷运财物出府潜逃,还勾结我母亲身边的丫鬟陷害我母亲置她于死地,你今儿既然落到了我手里,那我便要让你也尝一尝这后悔的滋味!”
马奇在一旁严阵以待,只等林婧婉话音刚落,便出手将杨德贵的脸强力按压在地上,又伸了脚去猛踩。
直踩得杨德贵眼珠子都快要蹦出来,想喊又喊不出声,整张脸都是扭曲的痛苦。
杨茂才伸长脖子力劝道:“大小姐,方才那两个人说不定还没走远,这还不是说话的地方。”
林婧婉明白他的担忧,她也有这个顾虑,可这时候若是表现出一丝丝的惊慌和不笃定,杨德贵这个老油条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范。
“小姐若是不嫌弃,我这后院枯木树下杂草堆里有只狗洞,爬过去之后就是鑫浪苑,再穿过小花园那处来往的人就多了。”
林婧婉忙点头道:“你考虑得很是,这杨德贵如此可恶,我自然是要留出时间好好折磨他,哪里能让他这般痛快。”
杨德贵一听,身子又是一阵发抖,老泪都挤出来了两滴。
马奇揪着杨德贵的后脖颈,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先一步去了后院。
林婧婉问床上的杨茂才:“你可还能撑上一会时间?我找到人之后便派人来接你。”
杨茂才忙道:“大小姐不用管我,我这幅残躯定会拖累小姐的。”
林婧婉摇头,郑重解释道:“我此刻不方便带你,是担心会趁乱牵动了你的伤口,留你一人在这,即便刚才那两个人折返过来,只要没有看到杨德贵,我相信以你的机智,是能够暂时糊弄过去的,只消撑上一会,等我找到人来,那一切便能迎刃而解,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杨茂才眼神里满是感动和敬佩,直点头道:“奴才全听大小姐的!全都听您的!”
林婧婉心头叹了口气,默默地记下杨茂才这份忠义,什么也没说,抓紧时间来到后院。
马奇已经把杨德贵从狗洞里塞了出去,周遭的杂草也被粗略清理了一下,好方便林婧婉。
几人出来之后,果然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鑫浪苑,只是周围还是没有下人经过,四周安静得很。
杨德贵依旧用尽全力在挣扎,试图想要吸引方才那两人的注意。马奇制服他错绰有余,但还要挟持他同行,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林婧婉也管不了许多了,挽起袖子就过来帮忙,连踢带拽的,杨德贵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只得跟从着一起到了小花园。
果然就看到有园丁在花园浇水,听到这边的动静,便好奇的站定望向过来。
马奇连忙嚷他过来帮忙,说话声又吸引了附近其他丫鬟婆子们的注意,人渐渐越拢越多,彻底能让人安心了。
林婧婉随便指了个看上去很本份麻利的婆子,对她说:“你去后院请刘姨娘和花姨娘到前厅来,就说杨德贵偷盗府里财物,被我当场捉拿,请她们过来协助处理此事。”
然后又指了一个模样十分稚嫩的小厮,“你这就去玄武门外头候着,一旦看到老爷下朝出来,你便去告诉他家中出了事,请他马上回府。”
小厮怯生生的看了眼杨德贵,连忙应声说是,林婧婉又叮嘱一句:“若是下朝的人走了大半还不见老爷,你就去侍郎府陈老爷或者主事府邓老爷家中去寻,一定要尽快把人寻回府里来,明白了吗?”
“是是,小的明白了。”
安排好,林婧婉便在前厅安安静静的等两位姨娘过来交待事情。
合该杨德贵平日作威作福得罪了不少人,这会子见他倒了霉,许多人也不管是为着什么事,单是赶来看热闹的就有不少。
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几圈,看着林婧婉和两位管事姨娘吩咐人进进出出的,说是要追回被杨管家偷运出去的财物。
刘姨娘听完林婧婉的描述之后,直捏着帕子捂住心口,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老爷一向待你不错,重用了这么些年,衣裳赏钱从来就没有缺少过,你是如何能昧着良心做出这些事来,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