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男人听到林婧婉的名字又不做声了。
金修容抬头一瞥,男人脸上的垂涎和向往立刻隐藏起来。
她虽然瞧见了,但眼下也不便再度计较,只要他肯知道顾忌就好。
“你在勤政殿当值的时候有机会主动求见宁王吗?你能不能与他说个情,最近风声实在太紧,如果能缓几日行事便是更好。”
灌木丛中的两人都同时瞪大了眼睛。
林婧婉也听说过这个宁王,是承德帝最喜欢的儿子,天启帝最小的弟弟。
与天启帝的臃肿不同,这位宁王相传生得芝兰玉树,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流,足可迷倒万千京城名媛。
当时京中盛传,承德帝将来会改弦更张,将皇位传给这位最富有才名的小儿子,但他在朝堂之上突然爆发旧疾时,宁王殿下还远在江南采风。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位便还是传给了当时的太子梁仁诚,便是天启帝。
李重意也完全没料到,今夜这事还会与宁王相关。
宁王曾在公开场合略赞过贵妃的才貌智慧,他虽欣赏贵妃,但皆是发乎情止乎礼,两人在任何场合都从未有过半分越距的行为。
听金修容的语气,宁王如此大费周章的掩人耳目,分明就是在做件于贵妃有损的事。
难不成他还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朱建奇见她有求于自己,便笑着道:“我倒有个法子,你方才不是说林婧婉便是你的拦路虎,我们想法子把她除去了,这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吗?你觉得呢?”
金修容当然知道男人的心思,心里气他花言巧语,吃了碗里又想着锅里。
但气归气,若是因此分道扬镳,耽误了正事,她的婚事泡汤了不说,还可能会被宁王灭口。
她只怨恨那个林婧婉长着一幅天生狐媚子勾引人的样,咬着牙道:“你要林婧婉那小贱人还不容易,等事情办好之后,我用药把她迷晕送给你,还不是任你处置,但眼下她还不能动。”
朱建奇心中一喜:“当真?”
金修容看着男人的表情,想要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只恨自己身子已经给了他,也还需要他的帮助才能成事,只得咬牙应承。
林婧婉是一点都听不下去了,几次想要挣脱李重意的桎梏过去教训这对狗男女,都被李重意强制镇压下去了。
“你也不看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贸然过去你能打得过他们中的谁?想送过去给人灭口我不拦着,但是若是打草惊蛇,我第一个就不饶过你。”
林婧婉只得又愤恨的偃旗息鼓。
她只是倔强,又不是不讲道理。
那头的交谈声压得更低,似在说什么更为要紧的事。
李重意和林婧婉都竖耳去听,也只听得“玉佩”两字。
但具体是什么,却是听不真切了。
不多时,那边已经在做临行告别。
金修容一阵哽咽着道:“我眼看着就要到出宫的年龄了,若这次不能顺利放出宫去,将来便是要老死宫中了,想必你也是舍不得的,那我们便就再赌上这一回。
富贵险中求,等完成了宁王交待的事,我们就离开京城,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躲起来,一辈子过我们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
朱建奇心里厌恶,嘴上却还是配合着应承了两句。
“你对我这样好,我自然也是愿意与你长相厮守的,这次事情险急,偏我又不能帮上你什么忙,只得靠你自己随机应变了,但你放心,我也会随时关注凤栖殿的动向,倘若真有什么,我就不管不顾,带你出宫远走高飞!”
金修容信以为真,心头一阵炙热感动。
朱建奇安抚好她之后,便如来时那般,重新翻墙出去了。
等金修容也走后,林婧婉终于挣脱李重意的怀抱,想出口喝问他,但看他一副比自己还要阴郁的脸庞,又放弃了。
“你可知道刚才金修容说的玉佩是什么?这与贵妃被人下毒之事可有关联?”
李重意确实不知,这也是他没有当场抓获两人的原因。
“贵妃身边的玉佩多不胜数,谁知道他们要用来做什么,但玉佩这种随身佩戴的东西,最适合暗通款曲,若是他们以此来污蔑贵妃失德,怕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只是最可能陷害贵妃此事的惠妃如今已是无力自保,这后宫之中还会有谁存着这样一番心思呢?
林婧婉什么也没说,转身欲走。
“你去哪儿?”身后男人喝问。
林婧婉回头,像看傻子似的看他。
“回房睡觉啊,你没看到金修容已经回去了,要是她发觉我不在,再反过来咬我一口,那这夜间私会男人的便成了我了。”
李重意似笑非笑,突然就感觉颇为受用。
“你如此急于撇清和我之间的关系,是怕别人误会你堂堂一个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