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翠儿心疼的看着江慈,“姑娘,三夫人的话,您别放在心上,您回江家并没有碍着谁,也没有给江家招黑,老爷和三爷都是向着您的!”
江慈点头。
早在未出嫁前,她便知这位三嫂不是好相处的人。
只不过那时候的自己与邹氏并没有利益冲突。
邹氏便也言语客气。
如今,她和离归家,确实名声不好,也等于是触碰了邹氏的利益。
她知道邹氏心里肯定是有介蒂的。
只不过没料到邹氏竟会与她撕破脸。
说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毕竟是三兄的妻子。
是江家的儿媳!
江慈到云隐寺的时候,苏行知已经到了。
如她所料,苏行知除了约她,还约了别人。
没想到的是,这位别人,竟是长公主。
“见过长公主!”江慈向长公主行礼。
长公主只比江慈大了两岁。
样貌端庄,看表面是个性情沉稳之人。
长公主会和苏行知玩在一块,江慈并不意外。
长公主的夫君威远大将军,便是当年平西大军中的一员,与平西王一样,战死杀场。
两人同样失去夫君,却又同样为战死的夫君留下了一个孩子。
苏行知生下的是男孩,而长公主生下的则是女孩。
两孩子也年岁相当。
算起来,两人的遭遇竟出奇的相似。
皆是那场大战的受害人。
亦是朝廷抚慰良将的棋子。
表面看着光鲜,可这光鲜的背后,却是牢笼枷锁,终其一生!
长公主道,“不必多礼,快坐吧!”
江慈也不客气,大方的坐下。
苏行知道,“慈儿,你能顺利和赵怀安和离,还得多谢长公主,若不是长公主在皇宫替你周旋,只怕你和离一事,并不会这般顺利!”
苏行知说的隐晦。
并没有道出长公主是如何帮忙。
江慈也不多问,立马向长公主道谢。
长公主笑道,“行知,你也太小题大做了,我哪有帮什么忙?不过是说了几句嘴而已,担不起江姑娘的感谢!”
长公主虽比苏行知小了不少,但因两人关系好,私下里,都是直呼对方名讳的。
江慈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递给长公主,“公主看看,可喜欢这些东西!”
长公主原本想推辞,但瞧见不过是幅画,便打开来看了看。
这一看,她直接傻眼。
抬头震惊的看着江慈,“这是欧阳宗先生的寒梅图?”
苏行知一愣。
前几日江慈也送了天赐一幅欧阳宗的画。
今日又送?
她虽不喜字画这些文雅的东西,但多少也听说过欧阳宗的大名。
知道欧阳宗的字画是千金难求。
她狐疑的看了江慈一眼,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多欧阳宗的字画。
若说送给天赐的那副是真品,那今天送给长公主的这副,怕不是赝品吧?
这般想着,苏行知便凑了个头过去看。
她瞧着那画,也不过是画了一株寒梅,没什么特别之处,便上手准备摸一摸。
只不过,手还没摸到画,就被长公主重重拍开。
苏行知吃痛,不满道,“公主拍我做什么?”
长公主赶紧避开苏行知,“你手脚太重,我怕你摸坏了这副画!”
苏行知无语道,“不过是一幅画,哪有这么娇贵,你若是喜欢这样的画,我差人送个十幅八幅给你!”
长公主白了苏行知一眼,“那能一样吗?这画可是欧阳先生所绘,你便是送一百幅这样的画给我,也及不上欧阳先生这一幅!”
苏行知撇嘴,“你怎就断定这幅画是真的?说不定就是仿品!”
长公主听苏行知说欧阳先生的画是仿品,立马严肃起来,“本宫自幼喜爱字画,又研究名人字画多年,断不会认错,你瞧瞧这下笔,每一笔都恰到好处,既能体现寒梅的坚韧,又能绘出它的柔美,还有这盖印,欧阳先生的盖印大多是用小楷字体,还附加了他的字,断不会有假!”
苏行知左看看,右看看。
看了好半天,实在没看出来这寒梅图和她府上挂着的那几幅在外头墨斋中随意买的有何不同。
但长公主说是真的,这幅画大抵是真迹无疑了。
长公主向苏行知解释完,便将画小心卷起,递回给江慈,“江姑娘,这幅画太过贵重,我不能收!”
江慈又推了回去,“长公主是懂画之人,比我更懂它的价值!”
“这……”
长公主内心纠结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