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凝雪有些傻眼,她一直觉得娘做的不对,她只是希望娘走上正道。
眼下娘走了,按理说,这府里就无人会为难锦绣娘了。
可她却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难受得紧。
赵瑾腾也听到了这些话,撇了撇嘴,扯住赵凝雪的袖口,“姐姐,娘真的走了吗?娘不要我们了吗?”
娘虽打了他,可不知为何,听到娘走了,他心里很难过。
他不想娘走。
赵凝雪拉住赵瑾腾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腾儿不怕,她走就走了,咱们不稀罕她,反正她也不在乎咱们,往后咱们就跟着锦绣娘,锦绣娘比娘好多了,她定会比娘更疼我们的!”
赵凝雪话虽这样说。
可心里却又恨又怨。
娘果然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娘不要爹,不要祖母就算了,便是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
娘以为离开了赵家,她就能过上好日子么?
并不是!
祖母说了,不管是被休还是和离,都是弃妇。
娘顶着弃妇的身份,在外头定会受尽白眼。
她总有一天还会回来!
到时候她便要问问娘,知不知错!
赵瑾腾却一丝都没觉得被安慰到。
之前娘教训他的时候,他厌烦极了,可如今娘走了,他又想起娘温声教他读书,给他讲为人之道时的模样。
虽严厉,却是为他好。
赵瑾腾低下头,没再说话。
这一刻,他心间有那么一丝悔意,他那天不该说讨厌娘的话!
周锦绣见状,急忙抱住赵凝雪和赵瑾腾,发挥她的特长,“别怕,你们还有锦绣娘,从今天起,锦绣娘就是你们的亲娘,锦绣娘定会将你们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疼!”
周锦绣也没料到江慈竟然会和离!
这么一来,她这个平妻,便成了正妻。
她心中悲喜交加,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高兴的是,她成了赵怀安的正妻。
担忧的是,和离便意味着江慈带走了所有嫁妆,赵家还能像从前那样锦衣玉食吗?
赵瑾腾再忍不住,趴在周锦绣的怀里大哭出声。
娘走了!
娘走了!
娘不要他了!
赵怀安一进新房,便听到此起彼伏的哭声。
赵瑾腾的,还有赵怀素的!
赵怀素与其说是哭,还不如说是嚎!
她嚎的天崩地裂,像是死了全家一样伤心欲绝!
赵老夫人则是坐在椅子上直喘气。
她一把年纪了,哭不出来,只剩拼命喘气的份。
见赵怀安进来,赵老夫人深喘了一口气,上前抓住赵怀安的胳膊,“怀安,完了,全完了!”
赵怀安刚送了江慈离开,心神俱伤。
眼下又听到赵老夫人说这种话,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了。
他忙问,“怎么了?”
赵老夫人指着周锦绣,“她的嫁妆没了,什么都没了!”
“嫁妆没了?”赵怀安立马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也同样在流泪的周锦绣,“那一万两银票呢?”
周锦绣抽泣道,“怀安,我对不起你,那些银票被我叔伯卷走了,我也不知道我叔伯竟会这样对我,若是我知道,我定不会要你的银票!”
可眼下说这些,为时已晚。
赵怀安踉跄了一步,靠在门背上。
江慈走了,府里仅剩的一万两银票也被周锦绣的叔伯卷走了。
赵家如今什么都没了。
他看着这一屋子哭的哭、喊的喊的家人,一时之间竟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赵老夫人摇着赵怀安的胳膊,“怀安,怀安,你说咱们赵家该怎么办呀?”
这九年,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她无法想象,没有银钱后,她要怎样过日子!
她不想过回之前澄州那样的苦日子!
若真要回到从前,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赵怀素嚎过之后,指着周锦绣恶毒道,“是她,这一切都是她害的,若不是她勾引二哥,二嫂便不会和离,这个家也不会散,鸿哥儿更不会推平西王世子落水,那些田产和首饰也都还在,我们赵家还是风光的武将世家,是她害的,她是个灾星!”
赵怀安也看向周锦绣。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他竟觉得赵怀素说的有几分道理。
若是半年前,周锦绣没有向自己诉衷肠,那一切都还是原样!
周锦绣害他不浅!
他想说什么,可到底说不出口,毕竟,整件事,他也有错!
周锦绣接收到赵怀安的目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