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花轿进门,赵府也终于迎来了几名宾客。
却都是五品、六品官员的家眷。
赵老夫人将人请进府后,便交给了下人去招呼,一转身,她脸上的笑容立即收住。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请了许多朝中重臣吗?怎的一个也没来?来的尽是这些阿猫阿狗!平章政事府呢?有派人去催吗?”
庄氏道,“一个时辰前就已经派人去了,可门房不让进,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赵老夫人狠狠瞪了庄氏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不知道说是周大人的亲戚么?”
“说了,可门房还是不让进!”
赵老夫人气的想抽庄氏,“不让进,不让进,你就知道不让进,也不会想想办法,真不知道你有啥用!”
庄氏咬着牙受着。
赵老夫人是婆母,是长辈。
她可不敢像江慈那般开罪赵老夫人。
一个不好,被休弃出府。
她只有死路一条。
她只得耐着性子说道,“我再让人去催!”
赵老夫人没好气,“还不快去!”
那边,新娘子迎进了门,拜堂的时辰也差不多了。
赵老夫人只得先过去,吩咐赵怀素和庄氏好好在门口守着,若是平章政事府来人了,务必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赵怀安看着清冷至极的喜堂。
眉头微微蹙起。
赵家明明下了一百多份贴子,可眼下在喜堂的人,除了赵家人,便只有几名稀疏的宾客,还都是平日里他看不上的小官。
连周家也无人跟来。
赵怀安不禁疑惑问周锦绣,“你叔伯呢?怎不见你叔伯?”
今儿个一早去迎亲的时候,因看热闹的人多,因此,他没留意,这会安静下来,他才发现,周家叔伯似乎并没有送周锦绣出嫁。
大红盖头下的周锦绣被问及此事,瞬间脸色苍白。
她强自镇定道,“叔伯一早便回澄州了!”
赵怀安皱眉,“不是说好办完喜事再走吗?”
“是,可澄州那边来了信,说是家中有急事,叔伯才迫不得已离开,不过今早我梳妆的时候,他们还在,也算是送我出嫁了!”
赵怀安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锦绣也不可能骗他。
大抵是真有事。
赵老夫人上坐之后,便拜了天地。
礼成后,赵怀安送周锦绣回房,他则是返回招呼宾客。
好在宾客陆续到来,朝中重臣来的虽不多,却也来了几个三品官眷,也算是给赵家撑了场面。
再晚些时候,平西王妃带着十岁的平西王世子谢天赐来了。
赵老夫人急忙将人迎进府中。
苏行知瞧着赵老夫人这副嘴脸,皮笑肉不笑,“恭喜老夫人了!”
赵老夫人也不知道她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应道,“多谢王妃光临,招待不周,还请王妃见谅!”
苏行知哼笑一声,带着谢天赐进了府。
苏行知一走,赵怀素便冷声道,“她来做什么?她上次将母亲气的发病,居然还好意思上门来,再说了,我们可没给平西王府下贴!”
平西王妃和江家,以及两方直属亲戚,赵家都没下贴邀请。
毕竟是江慈的人。
如今江慈又和赵家闹成这样,难保江慈不会扇动娘家人闹事。
只要过了今天,礼成之后,江慈再翻不起风浪。
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就只有被休的份。
江家又如何?
平西王妃又如何?
只要他们咬定江慈善妒、不孝,即便是告到皇上那儿去,也奈何不了赵家。
赵老夫人道,“进门就是客,你千万别去招惹她就是!”
赵怀素撇了撇嘴,“我没事去招惹她做什么?只要她不惹事,我都懒得凑到她跟前去!”
苏行知一进了府,众人纷纷上前与她打招呼。
她耐着性子应酬了一番,便借口要去如厕,躲开了。
找到江慈时,江慈独坐一角。
她从江慈背后看去,只觉江慈的背影孤独极了。
苏行知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姐姐死时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江慈,如今瞧着江慈过成这样,她也替姐姐难受。
“表姐!”
谢天赐不知母亲心中所想,瞧见江慈的身影,便欢快的喊了一声。
江慈闻言起身走了过来。
“姨母、小表弟!”
苏行知嫁进平西王府久久未能有孕,不知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才生下谢天赐。
她生下谢天赐的时候已经三十了。
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