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神医没有正面回答她,只上前戳了戳她的脑门,“蠢丫头,你长点心吧,人家是不是真心待你,你怎就看不出来呢?”
想到今天,赵老夫人冲着他挤眉弄眼,还暗中塞银子给他,让他帮忙隐瞒装病的事情,韩神医便一阵恶心。
之后又听说了赵怀安要娶平妻的事,韩神医便气的当场甩袖就走,就连医箱还是回到仁安堂后,小厮又返回去取的。
江慈解释道,“韩伯父,今天赵老夫人会气倒,也是因为我请了姨母上门谈与赵怀安和离的事,让伯父白跑一趟了,还请伯父见谅!”
听到江慈要与赵怀安和离,韩神医虽有些惊讶,却宽慰了不少,“半年前,你救那赵老夫人一命,可赵家转身就恩将仇报,赵怀安娶平妻羞辱你,赵老夫人更是装病要挟你,这样的人家没什么好留恋的!”
回到赵家,天色已不早了,翠儿端来饭菜。
江慈正准备用膳,便见赵怀安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江慈皱眉,已然猜到赵怀安是来兴师问罪的,她放下筷子,正打算与赵怀安好好谈谈,便见赵怀安大步上前,一手将桌面上的饭菜全都扫落在地。
赵怀安怒不可揭,指着江慈的鼻子,表情像是要吃人,“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用饭,母亲都被你气的卧床不起了,江慈,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翠儿急忙上前想护住江慈,却被江慈喝退。
江慈神色淡淡的看着赵怀安,“母亲并没有病!”
赵怀安冷笑一声,看江慈的眼神满是厌恶,“江慈,成亲九年,我竟不知,你不仅心胸狭窄,还是个满口谎言、不仁不孝的恶毒女人!”
江慈忽的笑了,她原本生的貌美,这一笑璀璨夺目,却又给人一种高冷不可亵渎的错觉,面对赵怀安的指责,江慈丝毫没有心虚退让。
“成亲九年,我竟也不知你会弃誓毁约、见异思迁!”
赵怀安一噎,“你休要扯开话题,我问你,平西王妃可是你叫来府上的?”
江慈点头,“平西王妃是我的姨母,她来府上,并无不妥!”
“既然你承认,那我也没有冤枉你,就是你伙同平西王妃将母亲气病,你可认?”
江慈定定看着赵怀安的眼睛,“你不如去问问韩神医,你母亲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有多严重,为何今日韩神医会发火,连医箱都没有拿,便气冲冲的出了府!”
赵怀安的眼神闪了闪。
这事,他听下人说起过。
说韩神医今日替母亲诊过脉之后,大发雷霆,最后拂袖而去。
但他没有深想。
母亲虽然是乡野出身,但到底心性纯朴,定不会昧良心做出栽赃陷害之事来。
定是江慈气病母亲心虚,故意这样说的!
想到这里,赵怀安面色发沉,语气恶劣到了极点,“你休要污蔑母亲,她一向待你不错,可你却利用母亲对你的好,耍尽心机手段,你以为请来了平西王妃,便能阻止锦绣入门么?我告诉你,没用,就算你去请皇上作主,皇上也只当你是无理取闹,毕竟,这天底下会如你这般无理取闹的女人,属实不多!”
“江慈,你就是个妒妇,你不配做我赵怀安的妻子,不配做雪儿和腾儿的母亲,你若是再不知悔改,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江慈冷笑,迎着赵怀安那指着她鼻尖的手指,往前一步,“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翻脸无情!”
赵怀安一愣,但随即一咬牙,怒道,“你这种不仁不孝、又善妒的小人,就算是休弃出府,也不为过!”
江慈是想也未想,脱口而出,“好啊!”
简单的两个字,却叫赵怀安怔了一下。
他没料到江慈会答应的这般爽快。
毕竟她闹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独占他,阻止别的女人进门么?
她若是被休弃出府,便永远别想回到他身边。
江慈怎么舍得?
江慈定是又在玩弄心机,便是看准了他不会休她,不能休她,所以故意这般说的!
见赵怀安不说话,江慈冷声道,“今日我请姨母上门,本是来谈和离之事,如今你也说要休我出府,那我们的打算便是一致的,既然一致,那便好商谈,夫妻一场,何必闹成仇人?”
赵怀安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慈。
一时之间竟有些不明白,江慈究竟是以此威胁,还是真生了离去之心?
可是,她嫁入赵家九年,为人妇,为人母,她怎么舍得,又怎么敢离开赵家?
江慈疯了?
其实他并不想休妻。
且不说江慈嫁进赵家的这九年,生儿育女、孝顺婆母,与妯娌相处并无矛盾,便说江慈是前吏部尚书江致之女,是已故苏太傅的外孙女,这个身份对赵怀安来说,有百益而无一害。
他若是真和江慈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