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能说谎呀！”小春信一脸的正色，十分不赞同秦小芝的这种做法。
秦小芝依旧倔强地梗着脖子反问：“凭什么不能？”
小春信被秦小芝的不知悔改，给气得小脸微微泛红，口中却分毫不让：“说谎是不对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真该让苏合姐姐……”
“好了！”云沛赶紧开口，阻止了春信继续说下去，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而后对春信说道：“秦老板是对她们有恩之人，小芝那时候对我们的防备心那么重，怎么会愿意把自己的恩人牵扯进来？”
“她虽然说了谎，可也是重情重义的表现。”
秦小芝对于云沛这种算是维护自己的做法刚升起一些满意，就听云沛又道：“不过，我还真没看出来。小芝，你装得倒是跟真的不认识秦老板似的呢！”
“你！我……”秦小芝瞪圆了眼睛，紧紧地抿着唇角，一时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她其实是有点委屈的。当时听到“秦卫柠”这个名字，秦小芝是真的没有马上反应过来。毕竟她们对于店主的称呼都是“秦老板”，怎么可能直呼其名？而且都离开这么久了，她光是活下去就已经很难了，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想起，一个自己本来就不那么熟悉的名字。
刘秀文见状，下意识地把外甥女护在自己的身后，说道：“请夫人息怒。小芝那时候还小，又没怎么听过秦老板的芳名，一时记不起来，也是有的。”
她对云沛的态度有所缓和，防备之心也放下了不少。一方面，是她的情绪平稳了下来的缘故。另一方面，自从对方说出了乌上青的准确名字和来历，她的心里就生出了一股希望……
云沛不知道她的这些想法，不过她本来也没动气，便摆了摆手道：“无事。”
怕把秦小芝逗得狠了，她还马上抛出下一个疑问，转移了话题：“不过说起来，刘夫人发病的时间，是不是算晚的？”
刘秀文点点头道：“是。我们离开村子的时候，村里就只剩我和小芝没有发过病了。”
“那时候，村子里的人本来就不多了，看守也不再见一个杀一个。说起来，为了不让别人察觉出来异常，我们还装过‘病’来着。”刚刚才发生了秦小芝说谎被戳穿的事情，眼下又马上提起了自己“装病”的往事，刘秀文的脸上颇有些挂不住。
“如果没有其他人也像我那样装‘病’的话，那除了本就没有食用多少乌上青的小芝以外，就属我发病最晚了。”
云沛问道：“刘夫人可知是何原因？”
刘秀文摇摇头道：“我也曾困惑过，可并不知道个中缘由。过去我所食用的乌上青，并不比我那妹妹和妹夫少。可直到离开村子前，一直迟迟没有发病，以至于让我生出了侥幸之心。”
云沛知道，以她们近年来的经历，一定也没有机会能够看大夫。她来到这里，才真正地后悔这一趟没有把倪大夫带出来了。不然无论是辨认乌上青，还是给刘秀文和秦小芝看病，都会方便很多。
云沛想了想，又换了个问题问道：“不知刘夫人对品香斋的秦老板，了解多少？”
“秦老板，她也是个苦命人。”刘秀文叹息道：“那品香斋，乃是她父母一手创办起来的。据说她们制作果脯的方子，都是祖传的秘方。”
“而且品香斋向来注重品质，用料上乘不说，价格又实惠公道，味道更是没得挑剔。许多年前起，在我们这儿就已经出名了。”
“从前日子过得好的时候，我和小芝她娘，也去买过来着。”刘秀文回忆道：“那时候还在店里看到了秦老板的父母，他们都是非常好的人。无论来的客人身份高低、买多买少，他们都一样的热情，对谁都是笑脸相迎，贴心招待。”
秦卫柠家出事的时候，刘秀文已经被困在了平石庄村里。所以，当初被秦卫柠好心收留的时候，刘秀文不见她的父母的身影，她也着实生出过好奇之心。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个叫王婆的，会去店里给她送货，我从她那里听来了一些。”
王婆原本家里也是开店的，从前品香斋做果脯用的许多原材料，就一直是从她家里购置。这么多年下来，王婆家和秦家之间保持着频繁且良好的生意往来，彼此的关系也处得十分好。
但是后来，庄昆坊的情况愈发糟糕，也波及到了王婆的生意，店也开不下去了。城里没人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给她家供货的渠道也被牛英纵给收编了，要价高得离谱，让王婆根本无法承受，更不愿昧着良心去卖。
秦卫柠知道了以后，就让王婆以她的名义去进货。供货的人忌惮秦卫柠的身份，不敢跟她也要高价。所以，秦卫柠就让王婆每次都多进一些。除开品香斋需要的以外，剩下的让王婆私下里以低价卖给其他需要的人，也算是尽己所能地帮帮城里的百姓。
云沛问道：“牛英纵的人不敢得罪秦老板，是因为秦老板的姐姐吗？”
刘秀文无声地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