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岳轻笑了一声,而后说道:“既然这样,我也是一样的想法。”
云沛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谢维岳道:“这两日并非冷着你,而是有意躲着你,我也是担心吓到你,影响你的情绪。”
云沛问:“你有什么吓到我的?”她闷闷地道:“你这样躲着我,才是更会吓到我吧?”
谢维岳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回去座位上坐下,然后说道:“关向雁害你受伤,将她移交官府,她所受到的惩戒只会重,不会轻。”
云沛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只好接着他的话说道:“所以外祖母把她送去了。”
谢维岳轻轻地点了点头,“外祖母做得没错。”
云沛还是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接着,只见谢维岳的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是在笑,可笑意并不达眼底。他继续说道:“可若换了我,却是打算把牢里的刑罚,都逐一在关向雁的身上关照一遍的。”
实际上,谢维岳那天给云沛包扎好之后,一出去就立刻命谢同将关向雁拿了来。后来,还是许钰霜听说了此事,顿觉大事不妙。她赶紧亲自出面,把关向雁从谢维岳手里带了出来。
并不是许钰霜不恨这个在心灵上伤害了女儿,又在肉体上伤害了外孙女的关向雁。想要收拾关向雁,她其实有许多的手段可以施展。但是,如果真的放任裕国公施展他的那些手段,那就是要在家里出人命的态势啊!
计才良的案子毕竟还不算完,这时候要是家里出了什么岔子,可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所以,老两口一合计,片刻不敢再耽搁,赶紧把关向雁送去了官府。关向雁这也算是幸运的,比起落到谢维岳手里,官府反而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再怎么说,谢维岳不至于再追到牢里去收拾她。
云沛并不知道发生的这些事,听谢维岳说想对关向雁用刑,她还以手掩口,小声说道:“不、不至于这样吧……”
这人笑着说什么“把牢里的刑罚,都在她身上关照一遍”这种话,看上去确实怪吓人的。
云沛把手放下,清了清嗓,又回过味来,问道:“这又和你躲着我有什么关系?”
谢维岳道:“你刚才不是还被我的这种想法吓到了吗?”
云沛脸上一僵,赶忙移开视线,没想到这都被他看出来了。
谢维岳继续道:“所以,我也是想在你的面前,保留一点形象的。”
云沛垂下眼睛不再看他。过了一会儿,她伸手在袖子里掏了掏,从里面把那个装着瓷娃娃的小木盒拿出来,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慢慢推到了谢维岳面前。
谢维岳脸上的表情浮现了一丝惊讶,他主动接过来,问道:“给我的?”
云沛道:“给你看看。”
谢维岳觉得她的回答有趣,脸上的笑意更浓,“那我可就看了。”
他将小木盒打开,看到里面的瓷娃娃后,又抬眸看了云沛一眼。
云沛原本在等着他的反应,有些莫名的紧张。此时视线和他的对上,又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凶巴巴地道:“看我干什么?”
谢维岳没有回答,而是将视线收回去,拿起了那个瓷娃娃仔细看着。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我什么时候穿过这个颜色的衣服?”
云沛不禁有些懊恼,怎么谁都问这个问题?可她又不想把自己的梦告诉谢维岳,事后回想起来,总觉得自己被计才良的事情影响,做了那么个梦,还挺难为情的。
于是,她拒不承认自己的心意:“谁说是你了?”
“不是?”谢维岳挑挑眉,虽然是在提问,可他显然没有把云沛的“嘴硬”当真。他顺着云沛的话说道:“那我以后,努力变得跟他更像一点。”
说完,他将那个瓷娃娃重新放进小木盒里,盖上盖子妥善收好后,说道:“谢谢,我很喜欢。”
接着,他又朝着云沛手边的小木盒抬了抬下巴,“你不看看那个?”
云沛其实好奇已久,便也打开了谢维岳刚才塞给自己的小木盒。
那里面是一个女娃娃。
女娃娃肤色雪白,头发乌黑。小小的一张脸上,那双大眼睛格外的引人注目。那双眼睛圆圆的,眼尾的走势微微向上。眸子的颜色很浅,像是浸了蜜一般。
最为特别的是,在这个瓷娃娃的左眼下方,还生了一颗红色的小痣。
云沛的眼睛微微放大,琥珀色的眸子里流露出惊喜的神色。她用手指摩挲着那颗无比熟悉的小痣,喃喃地道:“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巧!这个瓷娃娃的眼睛像她也就罢了,居然连眼尾的痣,都能和她的一模一样!
她忽然想到方才那位瓷娃娃摊主说的话,于是抬头望向谢维岳道:“刚才在摊子上,摊主和我说,有一个与我相像的瓷娃娃被人买走了,莫非就是你?”
谢维岳柔声道:“那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