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音音刚才一时冲动,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而险些对毕师爷动了手——又或者说是伤他未遂。
看来这个外室,她恐怕是再做不下去了。
如今,毕师爷是指望不上了。她唯一的生路,就掌握在白岗的手里。
眼下她身上惹了麻烦,还不知道该怎样去跟白岗交代。此时一听曹夫人提起白岗,她心中更加没了底。
“是……算是亲戚。”白音音胡乱地点了点头,简单应了一声,不敢多吐露一个字。
云沛了然地应了一声,又笑着继续说道:“可是我所问的那位白卉卉姑娘,据说她也和白村长有亲呢。”
“你们都是雀羽村人,又都姓白,还都和白村长有亲。怎么白夫人,你竟不认识她呢?”
“白音音”和“白卉卉”这两个名字,听上去实在太像一家人了。原本毕师爷和毕夫人听曹夫人提起时,就有些犯嘀咕。这会儿再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的怀疑更是加深了许多。
尤其对于毕师爷来说,曹夫人这个时候提起一个外人——还是个与白音音相关的人,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可以祸水东引!
若是他能够借此让白音音再惹上点麻烦,那么他自己和儿子,也能在毕夫人手下好过许多。
思及此处,毕师爷腰板都不自觉地挺直了一些。他皱起眉头,瞪着眼睛,满脸严厉地对着白音音呵斥道:“你这妇人!贵客问话,你竟也敢撒谎推诿?还不快如实招来!”
他这架势,俨然是把白音音当做犯人在审问。
云沛见了这一幕,心下对毕师爷愈发厌恶。于是,她凉凉地说道:“毕师爷,何必动这么大的气?白夫人好歹是你的屋里人,她服侍你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些苦劳呀。”
“即便是她今日犯了错,你也不至于为了我们这几个外人,而如此斥责于她吧?”
毕师爷没想到自己的好心站队,换来的却是她这么“恩将仇报”的答复,当场神色一滞。
毕夫人听了云沛的话,脸上也露出一丝不屑:“人家曹夫人问话,有你什么事?还真是显着你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还狠狠地瞪了毕师爷一眼,毕师爷果真不敢再言语。
这一段小小的插曲,不过是给白音音带来了片刻的喘息之机,并不能够让她从当下的困境里脱身。
见曹夫人再次转回头来看向自己,白音音咬了咬牙,抵赖道:“白村长如今有钱有势,想和他攀亲的人多如牛毛。”
“那些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假亲戚,难道我也要每个都认识不成?”
云沛听她这么说,便知道她是想要维护白岗,以保住自己最后的一线生机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况且白音音本也不是唯一的线索,她便不再与她纠缠。
“那好吧。”云沛无奈地歪了歪头,随后转向宋蔚桦和宋朗宁说道:“我问完了,二位请便。”
宋家二人一同向她颔首示意,随后宋朗宁上前一步,手伸向怀里,似乎要往外拿出什么东西。
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抱歉抱歉,我来迟了!”
白岗步履匆匆地赶来,脸上还挂着不合时宜的笑:“路程远,我这紧赶慢赶地,还是来迟了。没耽误各位的时间吧?”
他说着,还“呵呵”地笑了两声。不过是些场面话罢了,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在座的这些人里面,哪有会因为他的迟到而怠慢于他的呢?对于这一点,白岗还颇有几分得意。
可待他走到了门口,看清了厅中的情形后,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
白岗看到白音音也在这里,而且还被毕夫人身边的人给牢牢制住,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他的视线快速地在厅内众人的脸上略过,其他几人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可是毕夫人神色间带着冷意与讥讽,毕师爷更是满脸的官司,他几乎立刻就意识到,白音音外室的身份,恐怕已经暴露了。
毕夫人一开始并没有说话,她是故意给白岗留了时间,让他看清楚、想明白眼前的情况。
这时,看到白岗的脸色有变,毕夫人才说道:“白村长贵人事多,有些迟了也实属正常。”
白岗尴尬地笑了笑,快速地在心中思考着应对之策。
却听毕夫人又道:“可是没想到白村长这么个大忙人,还有空给我家这个不争气的拉皮条,操心他的房中事,还有我家的后嗣问题!”
白岗心下一阵慌乱,但嘴里还是本能地反驳道:“毕夫人,这……这是从何说起啊?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毕师爷不停地给他使着眼色。显然,是他和白音音都已经招了,事情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白岗的心里暗骂这两个人没用,竟然能让毕夫人一个妇人抓住现行,还没能糊弄过去。
可是,如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