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维岳突然又提起一件事:“下个月,就是皇上的寿辰了。到时候,秀作也会派使臣前来贺寿。皇上是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件事的。”
云沛的呼吸几不可查地凝滞了一瞬。上一世每逢皇帝的寿辰,总要发生不少事。比如,当时她操持谢家,代表谢家给皇帝准备了一棵五叶松,结果秋冬都不凋零的松树竟然在夏日里枯黄了,只好临时寻了些珍玩送上去。如今想来,这很可能是番沉的手笔。再比如,笃信巫蛊之术的秀作皇室前来贺寿,却在落脚处被迷晕,还被取走了一缕头发,皇帝大怒,秀作趁机提出要求……
云沛深吸了口气,问道:“那么,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充星……处置弘生?”
“皇上想在牢里秘密处死他,被大皇子拦了下来。大皇子说,既然秀作那边知道人在我们这,如今处死,日后恐会成为麻烦,不如先囚禁起来。”
“他想留着充星?”
“嗯。”谢维岳点了点头道:“留着他,现在的疑团,总有一日能解开。”
云沛心头却不乐观,虽然不是很懂弹幕所说的“精神状态美丽”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理解什么叫做“钟情妄想”,但她还是能看出充星此人的诡异之处。要想让这样的一个角色开口,还要让他说真话,她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
“喵——”奶猫嫩嫩的叫声打断了云沛的思路。二人低头去看,福团儿正扒着云沛的裙摆,一点一点的往上爬。谢维岳伸手想要捞起小猫,不料小猫尖尖的指甲稳稳地扎在了布料里,竟然一时拿不下来。
云沛弯下身子帮忙,把福团儿的指甲一点点从布料中抽出来,然后再托一把猫屁股将它稳稳地放在谢维岳手心里。
干燥温热的皮肤从手背划过,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凑得那么近,山泉雪松般清冷的气味萦绕在鼻尖,竟然把云沛的脸熏红了。
明明是夫妻,竟然还会在这种时候害羞。
始作俑者小福团儿正被谢维岳单手托住,安安静静地趴着。方才紧张沉重的气氛被打破,谢维岳道:“夫人明日可要入宫?”
“啊,对。”云沛回过神来,有些手足无措地道:“那我,我先去洗漱了。”
谢维岳按住了她,说道:“明天我也要进宫,我们一起去。”
……
次日一早,云沛难得早起,晕晕乎乎地坐在马车里。她掀开身侧的小窗帘,探头朝车前看了一眼。
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乌练的一小块马屁股,和那人的衣摆。
云沛带着些不爽地甩下帘子,那人非要和她一起进宫,结果一个骑马一个坐车,一个见皇上一个见皇后,一不一起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不和他一起,她还能多睡会呢!
她伸手在太阳穴按了按,还是困得很,干脆头一歪,闭上了眼。
马车摇摇晃晃,耳边传来市井的喧闹声,并不刺耳,反而让人安心。迷迷糊糊间,云沛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摇晃的感觉消失了,周围也安静了下来。她感觉一只温热的大手包住了自己的肩膀,耳边有一道冬日里山泉般沁凉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激得她睁开了双眼。
视线直直地撞进谢维岳幽深的眸子中,云沛虽然人醒了,但大脑还没醒来。她愣愣地与男人对视,还问到:“你有什么事?”
好像看到对方的眉头跳了一下,一眨眼,面前依旧是那张画作般俊美矜贵的脸,寒星般的眸子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到宫门外了,收拾收拾下车吧。”
云沛双眼快速地转了一圈,看清了周围,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马车里,今日是要进宫拜见皇后的,急忙道:“苏合呢?苏合!快来帮我整理一下!”
“来了!”苏合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但人却没有进来。谢维岳也在车内,她不敢贸然闯入。
云沛看向坐在一旁的谢维岳,歪了歪头,好像在问:“你为什么还不下车?”
这让他想起家里那只小奶猫。那只小猫喜欢被人挠下巴,若是在挠得正舒服时突然停手,它也会这样歪着头看向自己,好像在问:“你怎么不继续?”
谢维岳看着面前歪着头的云沛,忍不住在她的下巴上也勾了一下,随后满意地下车去了。
这边云沛却是一愣,直到苏合进来都没反应过来。
“夫人?”
“苏合,你快看看,我是不是流口水了?”
……
一直到了皇后宫里,云沛也没想明白谢维岳最后那个动作到底是何用意。
皇后仔细地看了看云沛,笑问道:“你这几天在温泉庄子上,玩得可好?”
云沛连忙打起精神,用跟谢维岳对好的口供回答道:“我没有去玩!是国公爷他,他刚好要去玉泉县公办,我就想起我那边也有个庄子。住在自己家的地方,总比他住在外面强,我就正好一起跟去了。”
皇后笑着轻轻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