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降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夫人，大夫来了。”
“快请进来！”
谢尘带着大夫走进来。大夫给谢维岳检查了一番，才道：“国公爷身体并无大碍，这两天可能会有些嗜睡，是正常现象，不必多心。”
云沛闻言总算是松了口气。那香毕竟算是毒药，以后说不定还会用到，或者制出其他的毒香来。看来一会儿要问问九零九，有没有什么获得解药的法子。
这时，谢维岳问道：“谢同还有暗卫中的毒如何？”
“国公爷放心，老夫来之前已经配好解药，现在已经安排他们服下了。”
送走大夫，见谢尘没离开，云沛知道他是要给谢维岳回话，便自己出去了。
“老爷，李安瑶的后事，已经调了府里的管事去帮忙操办。不过，方才我遇到了苏合姑娘，她好像是领了夫人的命令，也是想去帮忙的，被我劝了回来。”
谢维岳点点头。云沛对刘婆婆的事表现得如此上心，他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他暗中派谢同去调查，却查不出云沛与其有丝毫干系。
可他刚从犯人嘴里问出立泉村的线索，云沛就正好提出要来这附近的温泉庄子，又一来就寻找刘婆婆，这一切都实在太过巧合。
在床上被忽略了许久的福团儿不满地叫出声，手脚并用地再次爬到了谢维岳身上。谢维岳神色一软，轻轻抚过小猫背上柔软的毛发。
云沛在听闻刘婆婆和李安瑶的经历时，所表现出的震惊和愤怒都十分真实，并不像是事先得知，故意引他去的。
他曾以为，她从小跟着皇后在后宫长大，行事作风大概也与后宫女子一样。后宫那些为了各种目的，牺牲婢女奴才的事情，他也听过不少，自然也以为她也是那样的。
不过这几日，从她捡回福团儿，到调查李安瑶之死，都让他认识到，这是一个无法对周围生命漠视，也无法对他人遭遇袖手旁观的人。这也是他愿意答应与她坦诚相待的原因，至少现在看起来，她并不是一个被皇上派来挟制他的角色。
……
云沛一出来就注意到了降真的反常，等了半天没等到她开口，只好自己主动道：“有话就说。”
“夫人，番沉她……”
云沛见了降真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便知她心中不忍，到底是多年的姐妹，她又不清楚这几天发生的事，也难怪如此。
“大夫去看过了吗？”
“去了，她已经醒了，说是没大碍。”
云沛点点头，并没有解释太多，只道：“带我过去。”
“夫人，你累了一天了，不如先休息吧，明日再说。”
云沛摇了摇头道：“心里惦记着事，休息也休息不好，走吧。”
番沉被她安排在了一间空着的厢房里，门外有护院把守，屋里还有苏合盯着。云沛一进来，便看到已经醒来的番沉仍然紧闭双眼躺在床上，苏合则是一脸的又气又怒。
“你们俩先出去吧。”
降真拉着苏合行礼退下，云沛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对番沉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和我说说话。”
番沉睁开双眼，面色灰败，起身半靠在床上，竟然没有一点要给云沛行礼的意思。
云沛看她的模样，便知她毫无悔改之心。
她开门见山道：“那弘生许了你什么好处？”
番沉嗤笑一声道：“他一个道士，能许给我什么好处？”
“那你为何还要做出这种事？”
“我容不下金颜，想除掉她，有人能帮我，我为何不做？”
番沉双眸灼灼地看向云沛，像是等着她问起自己为何对金颜有如此大的恨意。
云沛却没遂她的心意，反而问道：“那施家又许了你什么好处？”
番沉面色一变，强作镇定道：“夫人说什么，我听不懂。”
“施家叫你去探曈昽阁的路才是正事，被金颜发现，只是个意外。你担心留着金颜事情会败露，又心里对她不满已久，因此看到生辰时，便想借此机会除掉金颜。”云沛继续道：“所以，施家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
番沉脸上露出慌乱之色，手里紧紧抓住被角，因为用力，关节都发白了。不知为何，云沛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李安瑶的尸骨。
她深吸一口气，把脑海中的杂念甩开，沉声道：“番沉，你好歹跟我一场。你可想清楚了，若我将你交给国公爷，你就是施家案子的嫌犯，是要被关进大牢的。进了牢里，审问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舒服了。”
番沉闭了闭眼，没多犹豫，很快道：“施家的人说，事成之后，会帮我摆脱贱籍。”
这个答案确实在云沛的意料之中，她一双星辰般的眸子直视番沉，轻轻道：“你原是正经人家的小姐，是你父亲落了罪，这才被牵连，入了贱籍，成了奴婢。你想摆脱贱籍，也情有可原。”她看着番沉的双眼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