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一身柘黄短打的青年,他中等身材,生得颇有几分英气。虽略显普通,但身上有着格外阳光温暖的感觉。
谢维岳挡在云沛身前,谢同上前道:“这位小哥,我姓谢,这是我家老爷夫人。我们是来山中游玩的,路过此处,看到这位婆婆在这里,似乎是遇到了困难。你认识她吗?”
那青年看了谢同一眼,视线又在云沛等人身上转了一圈。见他们衣服华贵,容貌出众,气度不凡,身边又带着仆从,显然不是普通人,想来不会图谋一个老婆子什么,便略略放下戒心,道:“我姓柏,叫柏飞扬。那位是刘婆婆,是我们村的邻居。给各位添麻烦了,我来照看她就好。”
“任务完成度10,请主播再接再励!”
“任务完成度20,请主播再接再励!”
云沛眼神一闪,看来这两个人都是任务里的关键人物。于是不动声色地主动向对方搭话:“你也是立泉村人?”
柏飞扬看向云沛,愣愣地答道:“对。”
“那你怎么不姓李?”
“我是跟着我娘改嫁到这里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云沛问完,正想着怎么向柏飞扬开口打听刘婆婆的事,一转头,却撞进了谢维岳黑沉沉的眸子里。那双眼睛很长,卧蚕饱满,眼尾飞扬,睫毛纤长浓密,似乎能掩盖住眼神中的一切波动。
谢维岳的视线没过多停留,他很快地转回去道:“这位婆婆看上去不太好。”语速有些快,语调却毫无起伏。
虽然他没有指明,但柏飞扬意识到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不同于方才那位夫人带给自己的惊艳和亲切之感,这位老爷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夫人身前,说话时也只懒懒的抬眼,可却像是某种蛰伏的猛兽,让自己忍不住放轻呼吸。
柏飞扬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婆婆前几年,家中遭了变故,从那以后,就……就不太好。”
“她的家人呢?”云沛有些着急,那位刘婆婆看样子是完全无法沟通了,看来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个柏飞扬身上了。
“没了,那场变故里都没了。”
谢维岳道:“我们刚从立泉村过来,村子里实在不像是刚遭过灾的样子。”
“不是那种灾祸,是……”柏飞扬收回目光,低下了头,一身的阳光迅速收敛,整个人好像都暗淡了下来。
“是什么?”
“你们到底是谁?”他眉头紧皱,双手握得紧紧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得到谢维岳的示意,谢同上前一步道:“我们是邕京谢家的,这是我们家主,当朝镇远大将军,谢国公。”
“将军……国、国公……”柏飞扬满脸写着震惊,一时回不过神来,磕磕绊绊地重复着谢同的话。
“国公爷!”出乎意料地,柏飞扬猛地向前冲了几步,仔细看去,他的右脚似乎有些跛。他突然双膝跪地,不顾身下的树枝与石子,膝行至谢维岳跟前,大声道:“国公爷,草民有冤情,还请国公爷主持公道!”
……
柏飞扬端上茶水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恍惚间,他几乎想不起自己是怎样把这些贵人带回了家里。
云沛转动着眼珠,小幅度地打量自己此时所处的屋舍。不怪她好奇,打小不是在侯府就是在皇宫,这还是大小姐第一次到真正的平民家中。环境倒是干净整洁,空气中有食物的味道,不知是蒸的什么,味道谈不上差,但也激不起人的食欲。身下的桌椅用料一般,工艺也不太好,显得十分粗糙。云沛猜想这应该是林里砍来的树,自家制作的东西。
谢维岳注意到云沛的好奇,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等云沛看得差不多了才开口。
“你说你有冤情,讲讲吧。”
柏飞扬又要跪下,被站在一旁的谢同及时抓住:“柏家小哥,坐下说吧。”
“回国公爷,刘婆婆是立泉村村民李年的妻子,原先育有一儿一女,我曾经与她的女儿有过口头婚约。”柏飞扬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眼中流露出不甘和愤恨:“可当时的县令看上了瑶妹,趁她独自在家时,将她强抢进了府中。后来我与年伯和磊兄在田间听闻此事,急忙赶到县令府上,想把瑶妹救回来,却被县令命人痛打了一顿,还说……还说……”
此时的柏飞扬眼底猩红一片,嘴唇颤抖着讲不出话来,他重重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右腿,继续说道:“还说,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叫我们不要再去撒野。”
“那天,刘婆婆刚好到刚刚你们见到她的那片林子里采果子。等她回家时,看到的就是家中一片狼藉。后来,就是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丈夫和儿子,以及女儿被抢走的噩耗。”他努力一口气讲完这些话,然后整个人便颓败下来。
脑海中传来九零九的播报声,提示自己任务完成度已经达到了40。
云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腿,也是那时候伤的?”
柏飞扬点点头:“我这只是小伤,只是年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