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的说法,在别人听来可能是天方夜谭,但是此刻这多半就是此事的真相,活人祭也好,打生桩也罢,都是阴阳门人在万不得已时候才会用的法子,办法阴损,可效果绝对是立竿见影。
而打生桩的办法,其实准确的来说,最早应该还是来源于鲁班门的《缺一门》禁书,说的是古时候修建桥梁宝塔等大型工事的时候,如果遇到地气不顺,亦或者邪祟挡路的情况,木匠们可以用这种极端的办法。
古时候,人命如草芥。
谁能想到在当今的社会,竟然还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
可是再想想,那个纹身男找到我跟老马的时候,也是冲着杀人灭口去的。
可能疯狂跟时代无关,一定是跟利益挂钩。
“所以你过来查明真相之后,为的就是给自己的同乡还有徒弟报仇吗?”马老头问道。
“难道不应该吗?”木匠冷哼道。
“应该…”马老头道,说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木匠,随即说道:“你说的那个丧尽天良的风水先生,此刻就在十八楼,他的名字叫潭秋言,他好对付,可是他背后的人很难缠,是一个在洛阳城枝繁叶茂的大家族。”
“李家,看风水专长,盗墓发的家,我知道。”木匠满不在乎的说道。
马老头的意思一是提醒这个木匠注意潭秋言背后的人,二是他对鲁班门不是很了解,在质疑木匠报仇的能力,的确,正常情况下,哪怕这个木匠会些法术,对付普通人自然是手拿把掐,可他的对面却是洛阳李家,的确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决。
可是从潭秋言跟李家小姐的那个电话来看,潭秋言包括李家,明显是有点害怕这个木匠的,起码不敢轻视与他,而且十八楼的这个邪阵,似乎也跟木匠有些关系。
“你应该报仇,那个潭秋言如此丧尽天良,你怎么杀他都不过分,可是楼上的那几个女子何错之有呢?先生,我想知道十八楼的那个邪阵是不是也跟你有关。”我问道。
马老头拉了拉我提醒我注意危险。
的确,如果木匠真的是凶手,我问这个问题就是置自己于险地。
木匠看着我道:“你觉得我一个老木匠,有本事杀那么多人?还是你看我像那穷凶极恶之徒?杀人的不是我,而是李家人,举报他们在这里布阵的人也是我,不然你以为闲杂人还能进入他们即将启阵的十八层吗?”
我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
我是可怜那无辜惨死的工匠。
我更理解这个报仇心切的木匠。
可我又害怕是这个木匠急于报仇才会滥杀无辜,这样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你肯定知道这个邪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吧?为的是什么?”我问道。
“为了对付我,他们要从地府请灵。”木匠说道。
我的眉毛跳了跳,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没有错,以这种方式祭祀,很显然就是祭祀的恶灵或者地府的恶鬼。
“恕我直言,我没有别的意思兄弟,据我所知,那李家的风水术神鬼莫测,而且李家的豢养了一大批的高手,这些高手中有江湖上的亡命之徒,有身怀奇术的世外高人,甚至有在名山大宗修行过的玄门炁体高手,我不怀疑您身上的鲁班门绝技,恕我无知,我真的不太相信您真的能把李家逼到这个份儿上…”马老头说道。
“你不懂我不怪你,井底之蛙,怎么会知道祖师爷法术的厉害。倒是你身边的这位小兄弟颇有见识,小兄弟,你也觉得我在吹牛吗?”木匠看着我道。
我摆了摆手道:“我自然是相信您的,爷爷从小就教育我一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百六十行,每一家都有独门的手段,鲁班缺一门神术的厉害,也不是外人所能够理解的。”
得了我的肯定,木匠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道:“比看风水我比不过李家人,比打架斗狠,我也比不上李家养的那些鹰犬,可是我要收拾他们也是易如反掌,我不妨实话告诉二位,我来洛阳之后,先是收集证据投诉,不过我那白虎衔尸的话却是被他们当成了笑话,随后我更是被李家找人威胁恐吓,几乎把我逼上绝路,缺一门的法子,本身就是祖师爷留给我们这些徒子徒孙们在走投无路下用的最后一条路,我选择了用厌胜来对付他们,那路子就太多了。”
“李家在东郊有个庄园,李家的一些骨干都住在那里,包括李家的一些重要交易也都在那儿,宅子里光是佣人都有五十多个,有一个人负责宅子平日里的修修补补木工活,也是一个木匠,我找到了他,亮明了身份说明了原委,他敬我是鲁班门人,舍命帮了我一把,把我带到了李家接替他的工作。”
“半个月的时间里,我在李家的那座庄园里,下了七七四十九道厌胜,鲁班门的厌胜法子,每一个都是藏在主家看不到的角落,或许是一枚铜板,或许是一根针,或者是一只眼,或许只是一道缝,我要的是李家人给他们五个偿命!”
顿了顿,木匠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