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人行事小心谨慎,甚至可以用谨小慎微来形容。
据他自己说,他也曾年少轻狂过,特别是从牛二爷学艺归来单干的那些年,日进斗金花天酒地,生活过的好不潇洒,缝尸的时候最乐在其中的便是炫技,炫耀自己四小阴门的不俗。
可后来因为他自己的炫耀加上职业的特殊性让他在那特殊的年代差点丢了性命,从此便知道谨言慎行的道理了。
真正让他变成这般谨小慎微的,还是因为我。
第一,把我养大实在太难了,第二,他觉得我身上的因果太重了,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
此刻面对黄皮子送来的一箱珠宝,我们爷孙俩就有了分歧。
我想拿着解决家里的燃眉之急。
爷爷却想让我还回去。
最后我也有些急了,就道:“鱼陵山下的黄皮子现在已经改换门庭了,新老大认了我当主人,魂血在我手上它也兴不起什么风浪,爷爷,您有点谨慎过头了。”
爷爷点燃了烟袋锅子道:“冬青,你怎么就不明白爷爷的意思呢?它认你当主人束缚自己,你以为真的是为了那颗黄三爷的内丹吗?如果我所料不错,不管是黄三爷敬你,还是这次它认你做主人,敬的都不是你,而是你背后的母亲和你身上的秘密而已,福祸相依,飞来横财,你驾驭的住的叫横财,驾驭不住的就叫横祸。”
顿了顿,我爷爷道:“昨晚你爸也是想去发横财的,可他本事不够,横财可不就变成了横祸了吗?孩子,你来历神秘背负因果,黄三爷送你金条,为的不就是那一个活字吗?”
我自然理解爷爷的意思,可我总觉得此一时彼一时,我也并不是守不住本心的人,黄三爷拿美女金钱诱惑我,我也能顶的住,但是那纸人纸马拉着我娘来之后大闹黄仙洞,有了这次的震慑之后我觉得黄皮子这边已经不成威胁。
被爷爷这么一说,我有些委屈的道:“爷爷,冬青是贪财的人吗?我想的不就是能帮帮您,也不想您过的那么辛苦了。”
爷爷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道:“你的平安对爷爷来说就是最大的福报。爷爷不想看到你有任何的危险。”
说到底,我没错,爷爷也都没错,亲人之间谁也不会害谁,无非就是都想让对方好而已。
我点了点头道:“爷爷,我明白了,这箱金银珠宝我肯定还回去,尽量不招惹那些黄皮子,不过我还没见过古董呢,我拿出来看看再还。”
爷爷点了点头道:“看看自然是无妨。”
我再次打开箱子,最上面的一层是一个金条和珠宝,这一层拿下来之后,里面有几个玉器,造型十分的古朴,我十八年来虽然没有出过什么门,可毕竟读了爷爷所藏的那么多书,读万卷书和行千里路一样都可以增长见识。
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些古朴的玉石可能比金条和珠宝都要值钱。
爷爷也端详着这些玉器,他道:“流沙墓结合这玉器的造型来看,这个墓应该是个汉墓。”
话刚落音,爷爷的眼睛落在了一个龙形的玉璧上,他的眼睛猛然之间的瞪的滚圆,一把把那个玉璧给抓在了手中。
随后他紧紧的皱着眉头盯着那手中的玉器,过了许久,如同是自言自语一般的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了?爷爷您认识这个东西?”我道。
爷爷没理我,他快速的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在翻箱倒柜寻找之后,很快他从柜子里找到了一个跟他手中龙形玉璧几乎一模一样的玉璧。
这下轮到我懵圈了,我问道:“爷爷,您之前进过这个墓?!”
爷爷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手里的这个玉璧,是朋友相赠,他说这是他们师门的信物!就像是咱们缝尸匠这行的封官印一样,是代表身份和传承的!可这一模一样的东西,怎么会在墓里出现?!”
“那就是你的那个朋友进过这个墓,偷出来了一块,送给了你。”我道。
爷爷非常果断的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冬青,我那个朋友的职业特殊,有些事是你无法理解的,你别猜了,去吧,把你爸叫回来。”
看爷爷的脸色不对,我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爷爷,您先跟我说明白,不然我这心里瘆得慌。”
“你去把你爸叫回来,他若是不愿意回来的话,就告诉他这件事与你二叔有关,他就一定会回来。”爷爷说道。
一听这话我自然知道其中的轻重,虽然不明白这两个玉璧之间的因果,我却知道二叔之事是我家的一片阴云,爷爷一日不把这件事说明白,我爸就会故意折磨他一天。
我再次来到了陈羊娃的家,几个人烂醉如泥呼呼大睡,我也真佩服他们之间的“友谊”,明明昨晚陈羊娃他们几人置陷入危险的我爸于不顾,是我跟爷爷救了他的命,可他宁愿跟这些人混在一起也不愿意回家。
我把我爸叫了起来,他睡眼惺忪睁开眼,看到是我,直接转过头过去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