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他有办法买来血包,可他买血包的价钱十分昂贵,爷爷知道他肯定自己贪了不少,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几个月之后,不仅剩下的十五万花完了,连爷爷毕生的积蓄都被我给吃干净了,我饿的哇哇叫,爷爷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就在那天夜里,家里再次响起了敲门声,爷爷打开门一看,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头顶一撮白毛的黄皮子,身后跟着几个小黄皮子,几个小黄皮子挑着一个扁担,里面有个桶,桶里面都是猩红的血。
爷爷听过动物成精,可这场景也是生平仅见。
可那白毛黄皮子一笑,双手跟人一样的抱拳口吐人言道:“李先生你别怕,咱们是多年老邻居了,我知道你,你却是第一次见我,我带着徒子徒孙们来没别的意思,知道先生有难,特来相助。”
说罢,几个小黄皮子吃力的抬着血桶走到爷爷身前。
爷爷干巴的问道:“您为什么要帮我呢?”
那白毛黄皮子道:“那天晚上的纸人纸马我见了,只能说这孩子来历不简单,帮他只是为了结一桩善缘。先生若是同意,从今往后只要这孩子喝血一天,这口粮我们黄家都包了。”
爷爷知道,黄皮子生性狡诈,动物成精更讲究因果,它越是不说目的其实就越危险,可事出无奈,也只能应承了黄皮子。
随后,黄皮子每三天便会送来一桶血,风雨无阻,是不是人血爷爷不知道,可我喝的挺香。
爷爷说,他一开始看到我非但没有感情,甚至我哭闹喝血的时候他恶心的想摔死我,养着我只是害怕冯成的那句孩子若是死了他有滔天大祸。
可随着我慢慢长大,特别是我会叫爷爷之后,他才逐渐跟我有了爷孙之情。
我五岁才断了人血,可还是吃不了正常的饭菜,爷爷想到女尸说的那句阎王送子再加上我从小喝血,推测我肯定是阴气极重的阴生子,就去村子里每家每户买点米凑齐百家饭,再拌上香灰,我果然吃的很香没有任何不适。
爷爷入门时候牛二爷说过,吃死人饭别看不光彩,可是个积阴德的行业,他没别的本事,便从小教我二皮匠的缝尸技巧。
一开始只是找些小动物的尸体让我练手,用爷爷的话来说人死了跟死条狗一样,其实都是尸体。
熟练了以后爷爷有生意上门的时候干脆也让我在旁边看着打个下手。
递个针线,帮忙缝个手指之类的小物件什么的,熟能生巧,我慢慢的也掌握了许多的缝尸手艺。
要问我怕不怕?
这个问题怎么说呢,一开始是年纪小不知道怕。
后来知道怕以后反而已经麻木了。
除了学艺之外,爷爷也会让我看他很多藏书,大多都是泛黄的古籍,里面记载的道术符法风水阴阳宅八字算命什么的东西。
之所以学这个,是因为四小阴门都是跟死人打交道主,吃这碗饭各种事儿都可能遇上,有的人天生坏种,尸体也跟人一样坏,有的人心愿未了可能会缠着给他缝尸的讨要因果。
学一些阴阳玄法在身上,属于是有备无患。
在我第一天独立缝尸的那天,爷爷教我两句话,也是他入门第一天时候牛二爷叮嘱他的话:
第一句,缝尸人,缝的不是筋骨皮肉,而是三魂七魄。
第二句,缝尸的时候,尽量闭嘴,不可与魂魄交谈,谁都不想死,死后都有牵挂,经手尸体的人应了尸体的话,办不到麻烦的就是你。
这两句话,我铭记在心。
我就这样,活到了十八岁。
我十八岁生日那一天,讨债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