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东直门派出所拘留室内。
“哼,早说过让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你非要成天往她那个院子里跑,这回好了吧?投机倒把的罪名扣脑袋上了”。
“花瓶就是花瓶,不堪重用!跟我结婚那么多年,哪怕你是一头猪,你也不至于傻了吧唧的成天往鸽子市场跑!”。
“你那宝贝女儿现在被放出去了,投机倒把罪名就你一个人担着了”。
“她馋,你不会让她自己去买吗?我有没有告诉你,千万千万不要再跟她扯上关系?啊?”。娄广业在医院躺了三天以后,总算是缓过来了,当即出院后就以三条烟的代价进行了探监。
面对谭雅丽那张苍白的脸蛋,此时他的心里对这个花瓶一样的女人已经心生厌恶,任凭对方坐在面前哭得死去活来也没有劝慰,嘴里尽是薄情的指责与谩骂。
面对娄广业无休止的暴怒与指责埋怨,谭雅丽泣不成声的捂着脸,内心深处早就心如死灰了。
娄晓娥在前天就被放了出去,毕竟她没有去鸽子市场买卖票据,而谭雅丽这个被举报的当事人再过三天,她就要被送往劳改农场进行劳动改造。
“广业救救我,我受不了那个地方,我”。想到劳改农场的环境以及那些她一辈子都没有体验过的力气活,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悔恨。
伸出手掌抓着娄广业的手臂满脸泪水的祈求着对方,希望能通过人脉关系逃离这次的罪名。
“没用了,我来只是给你送一些东西,谭雅丽,你要听我的话,你现在还是娄太太,住在小洋楼里吃好的喝好的”。
“可你为了你那个宝贝女儿,把我的话全然当做是耳旁风,我娄家的女人绝对不能是劳改犯,你我夫妻情分从此恩断义绝”。
娄广业脸颊上没有丝毫表情,沉寂了片刻猛然将对方的手掌甩开,语气淡漠的说道。
“广业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好好听话,你找找领导,让他帮我求求什么,广业?你说什么?”。谭雅丽反应过来后语气变得尖锐了许多,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位曾经的枕边人。
“我已经托人办理了离婚,我娄家不会跟一个罪犯,一个劳改犯有任何瓜葛!听明白了吗?”。
“不,广业,你不能这样,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再次得到了准确的答案,谭雅丽情绪崩溃的跪倒在了娄广业的面前,抓着他的裤腿就像是一只流浪狗一般,试图摇尾乞怜让其回心转意。
“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代价,你知道你这次影响了我的风评吗?还让我被”,情绪逐渐变得激动,想起了当天被许大茂夹枪带棒的挤兑又被刘勇恐吓,
甚至还被强行按着脑袋认了错,娄广业表情就像是吃了十几只苍蝇那样恶心,气急败坏的抬起了手臂铆足了力气甩了对方一个耳光。
谭雅丽被一巴掌打倒在了地上,脸颊上那瞬间变得红肿,耳膜嗡嗡作响,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呆滞了下来。
“广业广业,不要,我知道错了,我改,不要离婚好不好,我以后会好好听话的”。
“我我不会再见她了,我以后好好待在家里,哪都不去,广业,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娄广业没有理会对方,伸手拿起放置在椅子上的外套抬起腿就准备离开的瞬间,谭雅丽回过神来,顾不上脸上的疼痛感急忙连滚带爬的抱住了他。
“不要再逼我了,谭雅丽!记住,你听话,也许将来出来以后还有口饭吃,你不听话,就不要怪我心狠”。
“老老实实的跟我划清界限,等你出来以后我会让人把你那点私房钱转交给你,以后不许在提及娄家的一切”。娄广业眼神越发冰冷,
再次将对方手掌掰开推倒在地,头也没回的朝着审讯室门外走去。
咣当一声,铁门被关上之后,谭雅丽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到了地上,两眼空洞洞的看着地面。
她被抛弃了,失去了娄家的一切,习惯了娄家带来的锦衣玉食,住惯了高床软枕。
她很难想象如何在劳改农场里生活一年,更不敢想象一年后出来,她该怎么生活下去。
“娄晓娥!!!”。
“你就是个扫把星,你害死我了,我怎么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女儿啊!”。逐渐恢复神智,谭雅丽仰着头满脸痛苦的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咆哮。
双手狠狠的朝着冰冷的墙面上抡砸着,想要以此宣泄内心中的情绪。
走出了派出所大门,娄广业坐回到车上点燃了一根烟,脸上没有丝毫留恋或是黯然神色,静静的抽完了一根烟,将烟头顺着车窗扔出窗外。
“小王,过两个月找几个靠谱的人给我去红星公社那边打听,花钱多少钱都可以,给我查清楚许大茂当放映员那几年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觉得披上了一身皮,他就能跟我嚣张了?那我就先把他那层赖以生存的皮扒下来,在慢慢收拾他”。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