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刚才说母亲与蔡夫人情同姐妹,故让我去参加二公子刘琮的弱冠之礼,这本也平常的很。但是,父亲应该也有所耳闻,刘表因蔡夫人而喜次子刘琮,所以虽然身弱多病,却至今都没有确立世子,导致刘琦刘琮兄弟不睦,州牧府上下也逐渐分为两派,拥护各自支持的公子成为将来的荆州之主。此次我千里迢迢从长沙赶赴襄阳,参加刘琮公子的弱冠之礼,又有母亲这层关系在,刘琦公子一派必认为我长沙乃是拥护刘琮公子。父亲膝下只我一人,如果他们趁此机会把我除了,父亲必心灰意冷,不理荆州之事,甚至辞官不做,此消彼长,长沙虽远离襄阳,但荆襄七郡,一个长沙郡的支持与否可能最终就决定了未来谁才是荆州之主。”韩宇说完,看向韩玄。
韩玄越听越惊心,越听越觉得儿子分析的有道理,脸色也越来越阴沉,良久,抬头问到:“即便如此,那与庞统甘宁二人来此何干?”
“父亲莫急,孩儿再问您一个问题。”
“你说。”韩玄道。
“父亲怎么看待如今的荆州局势?”韩宇问到。
韩玄听完一愣,心想这孩子以前对政事一点都不感兴趣,今日却问自己荆州局势,看来此次去襄阳受的刺激不小。稍微理了理头绪,说到:“刘景升年迈体弱,可能不久于人世,后妻蔡氏,刘景升宠爱有加,故对次子刘琮的喜爱也多于长子刘琦,而且蔡氏出身蔡家,荆州四大家族蔡、蒯、庞、黄,蔡家势力最大,蔡氏之弟蔡瑁现为镇南将军军师,手握军权,刘琦虽为长子,恐做不了荆州之主啊!”
“父亲所言极是,但却疏忽了一点。”韩宇等韩玄说完道。
“哦,我儿且说来听听。”
韩宇看着韩玄,慢慢的一字一字的说到:“汉左将军宜城亭候领豫州牧皇叔刘…备。”
韩玄听完这长长的名字后问到:“和刘备又有何干?”
“父亲应听说过曹操说的一句话: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尔,曹操世之枭雄,被他称为英雄的人岂是常人?只是现如今,此人困守新野,兵微将寡,才不得不屈从于刘表。此次襄阳之行,孩儿偶然得知,刘备与刘琦相从甚密,必是拥护刘琦一派。刘琦乃长子,又有刘备暗中相助,做了荆州之主也大有可能。假如刘琦真做了荆州之主,必先铲除异己,打击拥护刘琮公子一派,到时候,我们父子之命危矣!”
韩玄听完陷入沉思,然后说到:“荆州局势非为父可以掌控,若真与你所说,但愿刘琮公子能成为荆州之主,那样我韩家才能无忧。”
“不然,如果刘琮公子成了荆州之主,刘琦怎会善罢甘休,必勾结刘备等人起兵作乱,说不定波及整个荆州,使荆州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再者,荆州乃天下必争之地,荆州若乱,曹操必兴兵南下,若荆州落入曹操手中,估计他一统天下也不远了。那时还想让曹操忠于汉室?不可能了,汉室必亡!”
韩玄听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父亲,您久食汉禄,眼见汉室将亡而不思图救,是为不忠;若韩家因此遭难,断了香火,是为不孝;身为长沙太守,置百姓于水火而不顾,是为不仁;与刘景升相交一场,见其子手足相残而不闻,是为不义;父亲难道要做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吗?”
韩宇越说越激愤,韩玄也越听越惊心,最后猛得站起身来,瞪着双眼盯着韩宇,颤抖的嘴唇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始终没有发出声来。
韩宇见状吓得马上过去扶住韩玄那摇摇欲坠的身子,慢慢让他坐下,一边连连说到:“父亲息怒父亲息怒……”
过了许久,韩玄渐渐平静,有气无力的说到:“没想到目前情况已这般险恶,只是为父只是一郡太守,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啊!”
韩宇见时机成熟,看着韩玄的眼睛问到:“父亲可信得过孩儿?”
“为父只你一条血脉,怎会不信你!”韩玄慢慢说到。
“多谢父亲信任,”倒了一杯水,递交到韩玄手中,接着说到:“孩儿知父亲爱民如子,是一个深受百姓爱戴的好官,但如今乱世,做好官没有用,只有我们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保证治下的百姓不受战火的毒害,也不算有负汉室愧对陛下也。”
听到这里,韩玄直了直腰,抬头看着韩宇。
“可如今长沙,据孩儿所知,将不过十兵不过万,莫说匡扶汉室,就算保境安民也犹有不足,孩儿每每想起,心急如焚啊!这次前去襄阳,幸得甘庞二人。甘宁勇武过人,大将之才;凤雏庞统,智谋韬略,世所罕见,父亲也知“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之说;此乃天赐良机于长沙啊!父亲当早作决断,励精图治,厉兵秣马,迟则悔之晚矣!”说完重重的跪在地上看着韩玄。
韩玄看着跪在地上的韩宇,这时已明白了儿子的心思,心中想到:也罢,我韩玄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想做大事,我就算豁出命来,也要助你一臂之力!当即开口说到:“好,就依宇儿之言,只是不知现在为父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