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细兰眼看煮熟的鸭子被一个穷丫头弄飞了,她直想追出去把现世的宰了。蔡长根赶紧关上门劝道:“娘呀,康小姐回去还不知道会怎样说,请看在爹的情面上给我留点生路吧~”
于细兰也害怕弄出人命,根伢子会像蔡眼箩一样孤苦伶仃,可是,让萱妹子白白跑掉心里又不舒服,她气的骂根伢子,该死该埋,叫你别跟母老虎来往就是听不进。
这下服了吧,一个大富大贵的机会耶,白白葬送在小寡妇的手里。以后,你跟着她即使不丢命也会穷到死。
说到这,她难过地朝着老头的遗像哭道:“青天啦,你白白送掉一条命,根伢子鬼迷心窍、已经是六亲不认……”
蔡长根则在隐隐担心康小姐会不会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父母,而朱大菱知道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那接下来会发生怎样恐怖的事情呢?
“下要怕,"于细兰提到朱大菱就狂躁,一人做事一人当,反正老头子死了,投毒婆若是胆敢来,根伢子,你躲开,老娘跟她拼了。
蔡长根气得直摇头,你害死了爹还不猛醒,还要继续惹是生非,与其被这种蠢女人气死还不如去县里找打死爹的凶手拼命。
于细兰吓了一跳,她方才知道根伢子也痛苦不堪,不能过分去刺激。嗐,算了,忍得一时之气可解百日之忧,俺要努力克制熬过了老头的五七再作打算。
康化陀急如星火往蔡家洼赶时,半路上意外发现女儿平安回来了。他顿感轻松,继而上上下下仔细看了遍宝贝怯声问:“你去了哪?没有受到蔡家人的伤害吧?”
蔡怀萱匆忙向姨父作证,没有,我陪姐一块祭拜完蔡振江就抓紧时间回来了。康归芪含着泪水附和,幸亏萱妹子作伴,刚刚碰上了一条豺狗,被她用石头打跑了。
朱大菱头次感激地拍了拍外甥女的肩膀夸道:“好女子,俺回家,姨妈给你重重奖赏。”说罢,她意外发现女儿的腮部有伤痕心里陡然一惊,谁打的?是蔡长根短命鬼吗?他为什么打俺的宝贝?
康归芪不敢说实话,佯装恼怒地瞪了表妹一眼,是她开玩笑不小心弄伤的,娘呀,你千万别乱猜。蔡怀萱也慌忙向姨妈道歉:“对不起,姐姐无中生有诬蔑我和蔡长根暗中来往,我气不过扇了她一耳光。”
朱大菱不相信,两个姑娘初次在一块,又是同去祭奠死人会有心情开那种下贱的玩笑吗?康化陀也觉得芪芪即使说了疯话,蔡怀萱头次与她相处绝对不会使劲打;那女儿的伤究竟被谁打的?
朱大菱愈发怀疑于细兰母子俩有重大嫌疑,真是狗胆包天,蔡长根短命鬼胆敢打俺的女儿,今天,老娘要叫人砍断你的手。
康归芪眼看瞒不住被迫笑道:“娘喂,你别多疑,蔡伯母是恨萱妹子不跪拜亡灵只顾跟蔡长根说笑,才气得扑上前去打。我在劝阻时不小心挨了她一下。”
蔡怀萱也劝姨妈算了,蔡伯母处在悲伤期间言行失常可以体谅,俺没有必要过分计较。
朱大菱依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滴水洞乡谁不知道芪芪是康大夫的千金小姐,人们除了笑脸相迎外,坏话都不敢说一句。于细兰则不同,她不仅对爹被日本鬼子杀死耿耿于怀,还对老公投毒被抓愤怒不已。
康化陀听了也觉得于细兰打伤芪芪绝对不是一时冲动或者不小心失误,她内心早对康家充满了仇恨,一直被迫压抑无处发泄。对这种心胸狭隘、阴险毒辣的女人不能轻易放过,要不然,她若是俊使蔡长根趁芪芪不备再下毒手,那怎得了?
朱大菱也怕蔡长根报复,她把丈夫拉到旁边狠狠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俺去找蔡会皇商量,将短命鬼抓壮丁送上前线当炮灰。”
康化陀一惊,蔡老头的五七还没有过完,你怎能又去坑害其伢子?“走~”朱大菱掇了老头一下,千事万事女儿的人身安全是头等大事。她说罢,转身催萱妹子先陪姐姐回家。
康归芪不安地问:“你们去哪?”朱大菱笑道,去保长家,劝蔡会皇宽容大度不要再跟蔡时先斤斤计较。康归芪不相信,时先叔重伤之际,叫你们去都拒绝。现在,时先叔已快痊愈,你们会为他的事浪费心血吗?她急的大叫:“你们究竟去干什么?”
朱大菱懒得理会,她伴随丈夫疾步往前走。康归芪越想越不对头,坏女人,莫非,她又想借恶霸之手去伤害蔡家母子俩。
蔡怀萱也怀疑姨夫姨妈去保长家绝对没有好事,长根哥或者蔡伯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就不得了。康归芪赶紧叫萱妹子悄悄尾随,看他们找蔡会皇究竟商量啥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