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于细兰已掉进钱眼爬不出来,她还误认为有铁证在手,县官老爷敢当着众人的面徇私舞弊、公开庇护罪犯吗?
再说,康化陀嫌弃朱大菱才会娶小妾,他早就想除掉眼中钉,哪里会舍得花重金去救黄脸婆呢?
蔡振江颤声说:“康大夫即使放任大老婆去死,那朱大菱的爹朱金元绝对不会坐视不管,他只要往官差手里塞点钱,你就死定了。”
于细兰心里猛然一惊,她方才注意到投毒犯身后还有一个强人,那朱金元70多岁,曾经为争夺码头的生意将对手活活打死后,花重金买通了关系只在牢里蹲了两年,便以监外就医的名义重新回到朱家村,表面上躺在家里治病,实际上却是继续暗中操纵码头的生意。
滴水洞乡的人们提到朱老板都会颤抖,谁不小心冒犯了恶鬼必定没有好日子过。于细兰虽然也害怕,但是,她仍固执的认为,前任县长早下了台,按照一朝君子一朝臣的规律,朱老头的关系网已经不复存在了。
再说,不把投毒犯关起来,俺即使接受了康家的臭钱,等到风平浪静了,朱大菱又带人来讹诈,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要贪钱~”蔡长根急得头痛再次叫道,俺有手有脚完全可以自食其力,何苦要去贪图非份之财?
于细兰毫不理会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她狠狠瞪着老头说:“俺只有把投毒犯处死了,才可能永远平安,同时,也有可能跟康大夫成为亲家!”
"咣~”蔡长根气得扔掉木棍威胁,“你不同意毁掉手绢,我去当兵上前线,让炮弹将我炸得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蔡振江吓了一跳,日本鬼子投降后,国共两党为了争夺胜利果实正在血战,根伢子不顾生死倘若真的参加国军上了前线,他还想回来吗?细兰呀,为了宝贝儿子的安全,你千万要让一步。
于细兰清楚根伢子从小胆怯,放个爆竹都吓得颤抖,他哪里有狗胆上炮火纷飞的战场?再说,前不久,蔡怀萱都在窗外鬼头鬼脑跟根伢子勾搭,她会同意男朋友去送死吗?
想到这,她朝根伢子贼笑道:“当兵好呀,那里有立功升官的机会,只要萱妺子舍得,娘保证不会拖后腿。”说罢,她摸了摸兜里的证物转身出门,一意孤行要将它亲手交给县官老爷。
蔡振江依然害怕伢子走绝路,他慌忙说:"走,县长见了证物一定还会要求证人出面,到时候,俺父子俩一口咬定那花手绢是俺屋里的,并且,俺自己用它包过毒药灭老鼠。"
庄德贝面对油滴滴的花手绢不由喜上眉梢,老子刚来屁股还没有坐热就破了案,特别是丝绸手绢普通村民买不起,凶案必定会涉及大财主家,嘿嘿,这下可要毫不客气重重敲一笔。他为了显示自己杰出的才能不等于细兰说出详情,扭头朝手下凶道:“快点查出手绢的主人。”
在偏僻的小山村,县长的命令就是圣旨,官差易晓锦闻声立刻从于细兰手中夺过花手绢,然后朝围观的村民边展示边叫道:“乡亲们,给我仔细看,谁家有这种丝绸的手绢?啊~你们只要大胆说出来,最后锁定了犯罪分子,县长就会奖米三斗!”
“哇塞~”蔡时龙远远瞥了眼罪证大声惊叹,仅仅凭一句话就可以得到三斗米?他匆忙巡视人群,当看见蔡怀萱站在蔡长根身旁时,他不由狠狠的想:手绢就是于细兰本人的,她是贼喊捉贼!
“放屁~"于细兰急忙反击,庄德贝却巴不得眼前的村妇是手绢的主人,那样既破了案又可以省下赏金。他喝令于细兰不准抵赖,让乡亲们畅所欲言。
易晓锦则觉得人命关天千万别出半点差错,要不然,粗心大意弄出了冤假错案,到时候,庄县长把责任往俺头上推,那将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谨慎的走向龙伢子肃声警告:“当县长的面举报可是要负法律责任,你要是胆敢无中生有公报私仇,嘿嘿,那就犯下了欺君之罪,连你的爹妈兄弟姐妹都会一块被处死!”
蔡会皇立刻朝龙伢子骂道:"你烂腮,再敢乱讲敲掉你的狗牙齿。"蔡时龙也害怕闭眼瞎编会引来杀身之祸,他被迫低下头退回人群。
易晓锦看在保长的情面上不再追究,他继续向村民展示丝绸手绢,要求他们快点抓住机会举报,特别是犯罪嫌疑人要赶紧自首争取宽大处理,要不然,被庄县长侦查出来了,嘿嘿,那就等着见阎王吧。
蔡怀萱见官差举着手绢直奔自己而来不由吓得怦怦心跳,娘呀,于细兰把俺偷偷唆使蔡眠箩的事告诉了县官大人?
易哓锦见村妹子面色惊慌顿时心头一乐,山沟里出美女半点不假,她倘若是丝手绢的主人,那就有正当理由将她抓进县城,然后,俺再关紧门想怎样审就可以怎样审……
蔡怀萱见贼官直勾勾盯着自己愈发吓得魂飞魄散,娘呀,俺怎么办?是老实交代还是转身逃跑呢?
蔡长根发现女友浑身颤抖慌忙细声说:“别害怕,那种丝手绢穷人买不起,俺根本不用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