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头见奇香妹妹怔怔看着自己忍不住走上前朝赌博鬼笑道:“老弟呀,哪家嫁女儿呀?”
吴奇香脑袋“轰”的一响,天呐,大头哥连自己大喜的日子都不知道?难道,新娘太丑,他气疯了?
吴千银担心事情败露慌忙推着老婆说:“快走,别理睬憨头;俺去看他的新娘长啥模样。”
吴奇香也想弄清楚轿子里的女人怎会使大头哥精神异常?她便疾步走到花轿前暗暗祈祷:菩萨保佑,新娘不是瞎子或傻婆,大头哥哥,请马虎点,你年纪已经不小了……
吴千银不由童养媳多想用力将她掇靠轿子,里面的一个老头立刻掀开红布帘,伸出蛇皮一样粗糙的爪子急忙抓住了漂亮女人的胸衣。
吴奇香吓得头皮发麻匆忙呼喊:“老公――”吴千银非但不救妻子反而将她抱进轿子里说:“去康财主家享受荣华富贵。”紧接着,他催促迎亲的媒人蔡时伟快点走!
蔡时伟三十多岁,曾数次贩卖妇女儿童,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贩子。他朝轿夫大声凶道:“快跑_”
吴大头看得傻了眼,俺只见过卖猪卖鸡卖狗,哪有卖自己老婆的呢?而女人一旦落进买主手里会有好日子过吗?
去年,象鼻街边的关家村有个寡妇被卖到外县的一个哑巴家里,寡妇受不了半夜逃跑,结果,不幸被抓回来后,哑巴将她的双眼戳瞎,使她永远寸步难行……
吴奇香落进糟老头的怀里方知赌博鬼的险恶用心顿感灾难临头,在这危急时刻,只能乞求唯一的亲人大头哥哥,快救命哟――
吴大头听到香妹哭喊心如刀绞,黑了良心的赌博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把俺的香妹当狗一样贩卖?你没有死了好。他毫不犹豫拔腿去追。
吴千银早知道大头壳会捣乱,他匆忙伸脚一绊使情敌摔了个嘴啃泥。吴晋美拊掌笑道:“大头鬼被女人想疯了,竟会舔新娘的脚印,哈哈__”
吴大头既气又恨,他霍地站起身朝人性丧尽的赌博鬼挥拳猛击。
吴千银从小患懒病,肩挑不动十斤手提不了六两,哪里是身强力壮的吴大头的对手?眨眼的功夫,赌博鬼被打得头昏脑晕两眼冒金花。
吴晋美吓得手足发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平时胆小如鼠的臭光棍也会不顾死活雷霆大怒?
“住手,”在这关键时刻,吴千锡从人群中蹦出来警告,“大头壳,你敢再打一下,老子叫你见阎王!”
他与弟弟完全不同,看到赌博就头疼,有空就往地里钻;加上一分钱掰成两半用,爹娘给的一亩田不仅保住了,还靠勤奋努力买了七亩地;在村里也算得上一个人物。
可是,吴大头已经急火攻心只会傻傻的想:俺心爱的香妹既然被婊子崽给卖了,那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跟婊子崽拼了。
吴千锡的胸口重重挨了一拳后,他一时无力还击只是朝旁观的人群低声喊:“晋美,你爹是保长,怕什么?”
吴晋美方知自己的身份不一般,用不了多久,俺要接爹的班,怎能被穷光棍吓得缩手缩脚?
“不准听鬼叫!”这时,一个妇女拦在保长儿子的面前。她叫关白苹,吴晋美的老婆,对吴奇香的遭遇深表同情。
吴晋美在家里确实害怕老婆,但是,现在,爹叫俺帮助赌博鬼卖堂客,怎能让一个穷鬼捣乱?
他用力甩开老婆朝众人挥手叫喊:“上,大头疯了_给我往死~里打,哪个敢不听,抓你~妈的~当壮丁~”
村民听到抓壮丁立刻害怕,他们被迫上前将疯子团团围位。其中,吴千星抱住吴大头就往地上摔。
他是吴晋美亲伯的崽,可惜,左脸上有青色胎记,也迟迟讨不到媳妇。
其他的村民见保长的侄子带头动手便蜂拥而上,没一分钟的功夫就把大头壳打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了。
吴千锡抹了下嘴角的鲜血踢了脚死尸骂道:“傻b,吴奇香生下来就是我家的佣人,我弟弟想让她活就活,想让她死就死,关你屁事?”说罢,他朝保长的侄子感激地笑了下。
吴千星早就嫉妒大头壳跟童养媳闹绯闻,他趁机叫道:“吴奇香作风败坏勾引男人,罪该万死!大头壳不仅不痛恨反而舍命相救,两个狗男女肯定有过见不得人的奸情。”
吴千银愈发受不了,他双手抱起一块石头朝蜷缩身子无声无息的情敌狂吼:“你敢动我的老婆,老子送你上西天。”
“住手,”关白苹再也忍不住了,她朝暴徒愤怒地吼道,“滚到一边去,你胆敢不听,老娘砍掉你的爪子!”
她头大腰粗,相貌平平,但是,其娘家属当地的大姓,吴家村里的人听到她的声音都会颤抖。
吴千锡也不敢得罪保长的媳妇,他慌忙夺下弟弟手中的石头,吴普美趁机命令大头壳滚回茅棚。
关白萍见大头哥缓缓离开了人群,她才转身往村里跑:俺要告诉公公,大白天,吴奇香被当狗卖了,村里无一人阻挡。吴大头好不容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