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盛安瑶四周察看一番才让白言继续。
“他真是无耻,我就不信他没有破绽。”
“能做到如此地步真是煞费苦心呐。”盛安瑶不由得有点佩服吴永年。
到底如何做还要好好谋划一番,几人用完午饭便在吴府散步,说来奇怪府内怎的不见家中公子小姐呢。众人好奇可这家连个仆人都没有,都不知道要问谁。
此时洛元笙以护送粮食到了黔中,第一站就是罗蒙县。他命李继周派人将捐粮送往各处,自己带着罗斌赶往筑城与盛安瑶汇合。
刚进筑城他就觉得此城甚是诡异,他并未着急去县衙而是在一家酒楼二楼的包厢中坐着,他特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细细观察。
这里的百姓看似与平常无异,可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们好似提线木偶般一举一动都大有深意。街边每隔二十米就有一人在旁监视百姓,每每有做错之人都会被抓起来,可他竟看不懂到底错在哪里。
到了傍晚他才下楼前往吴府找盛安瑶。
此时吴永年正好将赈灾粮的账册拿了来,盛安瑶之前已经看过了,她还是细细地翻着。
“吴大人,这赈灾粮送来的数量与发出去的数量相差一半还多,这是为何?”她合上账册问道。
“这……”吴大人面色凝重不知如何开口。
“吴大人是有什么顾虑吗?吴大人的为人我已经知道了爱民如子,若有困难说出来大家好一起解决。”此时洛元笙刚好进门,见吴永年支支吾吾的出言安抚。
“这位是?”
盛安瑶介绍道:“这位是檀世子。”
吴永年连忙躬身行礼,“世子一路辛苦了。”
“无妨,先说正事。”他坐到主位之上,一脸严肃地看着吴永年。
吴永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下官办事不力,请恕下官死罪。”
洛元笙见此情形也是十分配合,连忙起身将他扶起,“快快请起,吴大人忠君爱国怎会有过错,即使有也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
他起身后解释道:“刚刚郡主问少的粮哪去了,真是惭愧啊。黔中郡内有一伙山贼,他们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下官曾多次派人围剿不得,有一次被逼无奈烧山也并未将其逼出。”
盛安瑶听到此处一愣,此剧情甚是熟悉啊。她记得郑瑞所在兔儿岭也是如此情形,不会这大当家是他吧。
“近年连年干旱,百姓家无余粮,他们穷途末路竟打起了赈灾粮的主意。说起来也是下官无能不能早日除掉山贼。”说着他又要下跪。
洛元笙将他扶起,盛安瑶继续问道:“那为何他们只截一半的粮食?是人手不够?”
“其实他们把所有粮食都截走了,粮仓里和各县下发的粮都是下官这些年囤得自家吃的粮食,不够的下官又花重金在外购买。下午白进士问下官府上为何如此简陋之时,下官真是愧不敢言啊。”
“那真是为难大人了。白白掏出那么多银钱却不公之于众。”
“为了百姓再苦也得坚持,下官作为黔中郡守立誓与灾民共进退。”
该问的都问了,洛元笙道:“吴大人连日操劳也是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洛元笙气的拳头紧握,“这人真是谎话连篇。我这才来几天就看见多少百姓饿死在路上,他若真有所作为百姓怎会如此。”
这时裴羡跟踪赵书豪回来,他并未着急说今天的事情,而是先将卓林前日来筑城打探李继周身份时遇到的事情给大家讲了一遍。
那日卓林来到筑城之时城内并没有提供灾民休息的地方,不仅如此他们还放纵灾民在城中肆意抢夺,只有那些交了保护费的百姓才能幸免于难。
当时他救下一户被灾民抢粮的人家,就是今日那小丫头的家。
卓林假扮流民被小丫头认出,她刚上前与卓林交谈就被旁边吴永年的人制止,这才弄出了动静。
“这吴永年真狠,他竟让赵书豪将那母女俩灭口,幸亏我在暗中帮她们二人躲过一劫。我怕晚上他再派人去她家,便将她们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没被人发现是你们做的吧?”盛安瑶问道。
“没有,各位要去看看吗?”
盛安瑶略略思考片刻说道:“还是你去了解一下情况吧,一来这吴永年十分细心,我怕他晚上再来监视我与世子。二来她们母女对你二人没有戒心,应该会如实相告。”
裴羡只好再回到母女藏身之处询问,看来盛安瑶对他真的十分信任。
路上卓林开口道:“公子,你真要帮郡主除掉吴永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