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男子跪在地上,一名小厮手拿竹杖立于身侧。看林天修那架势是要对他施以家法。
只听那男子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无愧于心。”
林天修气的直抖,“圣京城传遍了你流连秦楼楚馆,还未成亲就养外室,是我冤枉了你吗?”
“林大人,你明知你口中的外室是谁还这样说,难道还不是故意陷害吗?”
眼见说不过,林天修气急败坏道:“给我打。”
那小厮抡起竹杖就打了过来,闷闷打几声下去,那男子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之前你逼我娶贾知薇,就是为了让你的三儿子赶快娶国公府的小姐。可惜人家宁可逃婚也不肯嫁于我,你的如意算盘算是白打了。”
说着他大笑几声随即又开始干咳,竟咳出血来。
“要不是你声名狼藉人家怎会不嫁。”
“我声名狼藉,还不是因为你们,你们这就是自食恶果。”
林天修气得抢过小厮手中的竹杖就朝他打了过来,口中念叨着:“我让你再胡说。”
那人起身躲开,夺过竹杖一把扔在地上道:“我胡说?今日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今后你休想再打我的主意,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管家进入书房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下人来报那名书生还没找到。”
“混账,他们竟敢当街刺杀。他们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皇城。此事若是被陛下知道了,林家一家上下的名还要不要了。”
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继续说道:“多亏浔世子出面摆平此事,要不然我林家就完了。”
裴羡听着这说的是白言在街上被刺杀之事。
“可是”管家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说。”
“接走那书生的是檀世子妃和安宁郡主。”
“什么?”完了,落到安宁郡主手中林家算是废了。
他立刻吩咐道,“快,将我与曹尚书、浔世子的书信都拿出来烧掉。”
“可是烧了的话以后他们要是出尔反尔怎么办?”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是保命要紧啊。”
书信,听到这二字裴羡脸色一喜,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边他刚拿出书信,就听到外面大喊,“走水啦,走水啦。老夫人的寿安堂走水啦。”
林大人一听是母亲房间,他只得将书信放回暗格之中,然后和管家前去查看。
这边裴羡刚要下去,就看到刚才挨打的男子返回书房。
他将书信偷走了几封,又从另一处暗格中取出了一本册子,看着像账册。
他偷偷溜出门去,裴羡也一直跟着他。
到了一处巷子,人竟然消失了。
裴羡正四处寻找,突然有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找我吧?”
裴羡心想这人身手竟比我还高,受了那几杖还能悄无声息的跑到我的身后,这人绝不是他们说的浪荡子。
那人看清裴羡的脸后又开口道:“你是檀世子的人?”
见裴羡不说话,他又问道:“你是安宁郡主的人?”
今日在街上他见过裴羡救那书生,只是不知道他是这两人谁的人。
裴羡只一句,“将账册交出来。”
那人并未将账册交出,只是说道:“带我去见郡主,我有事与她商议。”
裴羡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只能答应他的请求。
裴羡将他带到盛府。
再说这边,盛安瑶与贾知薇偷偷潜入衙门停尸间探查学子死因。
五位学子面色发青似有中毒之相,贾知薇又解剖其中一人,其肺部并未有积水,想必是被人毒死后被人扔进水里的。
二人将几人都验完发现死因相同。
等盛安瑶的时候刚好看见裴羡带着一男子在屋内等她。
这人便是林平悠。
“拜见郡主。”他恭敬行礼道。
“你找我何事?”
林平悠将账册和书信拿出道:“这是郡主想要的吧。”
盛安瑶接过账册,“做这事的人是你父亲。”
她不相信有人会背叛自己的亲人,而且这种人能信任嘛,她不确定。
“他不是。”
盛安瑶诧异地问道:“林大人不是你父亲。”
林平悠没有回答只是愤慨道:“人人都说我是浪荡子,流连于秦楼楚馆之间,未成婚就有外室,可你们哪知道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我空有林家长子的名号手里无权无势,至今还尚未婚配,还不是他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
说到这里他一时气愤竟一口鲜血喷了出来。